顾谋淡色道:“那便……尝尝吧。”
“你且继续说。”
沧墨脸上笑容如春风般和熙,心里却笑得差点背过气,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的那种。
“是这样的,五日前我用锁妖袋装回来的那只蟾蜍精,现在正困在锁妖塔里,只是它怎么也不愿听道狱的教化,一直妄图挣脱缚妖锁,那妖怪虽然为祸人间,却也没将那些乞丐们害死,罪不至死,直接拔了妖线丢进熔魄炉未免过于残忍,有违妖道。”
沧墨长老挑眉道:“你就为这事儿找我?”
当年师明华带着他接委派的时候,当着他面儿处理过的大妖小鬼可不少啊。
“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我也是清净峰闹剧茶香四溢,满室芬芳,叶寻良将茶杯小心地端放至顾谋的桌前,低头时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情意颇深,面色却又平淡如常,叫他心里不知为何像被挠了不轻不重的一下似的,有点痒。
“尝尝。”
沧墨笑道。
顾谋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果真唇齿留香,他不会品茶,只觉得味道香醇,应该不是差的。
“还有啊,我发现寻良这个人,虽不通文武,却对茶叶酒水这些很感兴趣,学起来也十分快,如今已经亲自酿下了三坛竹叶青,你最喜欢的,就封在酒室。”
沧墨摇着扇子笑呵呵地说。
顾谋皱了皱眉头:“你教他喝酒?”
随即看了叶寻良一眼。
叶寻良抿了抿唇,道:“没,我喝不了,一喝就困……”
顾谋弯起唇角,道:“你长大了,喝点酒没什么不可以,喝前记得温一遍,适度就好。”
叶寻良也笑了笑,点头:“嗯。”
从那天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由莫名其妙的僵硬又莫名其妙地缓和起来,顾谋回到天府之阁就开始坐立不安,瞪着眼睛熬了五个晚上后,脸也不要了,继续往二十四峰跑,拿各种欲盖弥彰的理由搪塞沧墨长老,而沧墨每次都会笑呵呵地叫上叶寻良给他们煮茶温酒。
平心而论,顾谋虽然瞧不上叶寻良没有灵根,但却喜欢他在身边的感觉,因为他从二十一岁那年开始,身边再没有可以说话无需顾忌的人了,只有叶寻良这个傻子,叫他做什么听什么都一副懵懂的样子,如今进了二十四峰门,变得愈发懂事起来。
再也不会瞧见他无端哭闹,也不见他伸手要抱,更是学会了打扫房间叠衣整被,只是二十四峰一向奢靡,脏了的衣物外袍都有婆子清洗,便叫他很难瞧见小少爷亲自打水浆洗的模样,但光是在脑子里想想,便十分不适应。
过了几日,张嗣晨来了九曲水泗,道:“那蟾蜍妖已经自愿伏法,开始抄般若波罗蜜心经了。”
“知道了。”
顾谋倚在藤椅上,神情恹恹的,好像前几日为了这事亲自跑一趟二十四峰的不是他一样。
张嗣晨静默良久,道:“尊主若是喜欢二十四峰的叶公子,将人接过来便是,这边药灵堂也缺个抓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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