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打电话来问骆悦人要不要来一起过年,梅惠说她现在能弹两句《小星星》了,话声里满满都是喜悦和骄傲,她现在变得很温和,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抓着孩子的不足之处,像抽打陀螺一样严格催促孩子前进。
不一会儿,听筒里,笨拙卡顿的音符就传过来。
中年男人在旁边夸:“月月真棒,咱们学生日快乐歌,等哥哥过生日唱给哥哥听。”
继父还有一个儿子,比骆悦人还大两岁。
他们都不坏,但骆悦人很难为梅惠开心起来,大概是她太自私,知道母亲的幸福生活早就与她无关了。
骆悦人还在神游。
舞台上的灯光缓缓寂灭下去,路易斯唱的那首英文小甜歌已经结束,视线所及的场景像一张光怪陆离的色卡,模糊变换,她的大脑存档一片白茫茫。
是平城那一年暴雪。
学校提前安排考试,怕大雪封路,学生会回不了家。
她没有家可回,在医院窗边目睹这场几十年不遇的暴雪如何铺天盖地的到来……
“骆悦人,快点!
帮我!
十分钟!”
路易斯着急忙慌的声音,彻底将骆悦人拉回现实世界。
入场通道有两条,非艺人并不需要经过媒体采访的通道,骆悦人五点左右跟着密斯董进来的,惯例的社交后,进内场,她跟另一名男助安森坐在靠后的宴会区域。
她一直老实坐在位置上,尽量减少走动,甚至梁空在澜城台几位高层的陪同下入场,坐在C区的最前排,她也只是寻常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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