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手心渗出一层薄汗,情感告诉他乐然只是记不得章勇了,理智却语气冰凉地说‐‐没有人会忘记强暴生母的罪人。
如果乐然此时表现得惊讶、开心、愤怒,他都会安心不少。
但乐然偏偏毫无反应,就像章勇和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或者说……极力装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沈寻指尖有些发麻,喉咙干涩得厉害,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竟然险些被呛住。
乐然一惊,连忙绕过来拍他的背,声音听着似乎很紧张,&ldo;沈队,你到底怎么了?&rdo;&ldo;没什么。
&rdo;他咳了两声,想起刚才的问题,只好道:&ldo;徐河长去了就行了,我们暂时不去。
&rdo;&ldo;不去啊?&rdo;乐然语气透着些微失望,&ldo;我还想去看看现场呢,勇,可能记不得对方的长相,但没有理由对&ldo;章勇&rdo;这名字置若罔闻。
唯一的解释是,乐然是装的。
为什么要装?因为……沈寻不敢继续往下想。
章勇是被子弹打死的,北筱市是省会,最近十几年来对枪支的管控做得极好,他身为市局的刑侦队长,几乎可以确定市里无人非法持枪,能拿到枪的人只可能是军人或者警察。
可他们谁会将枪口对准一个刚来几个月的民工?除了……除了……沈寻深吸一口气,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乐然抱着一沓文件夹走来,眼神一凝,&ldo;沈队,你今天很奇怪啊。
&rdo;他没心思解释,指了指茶几,低声说:&ldo;放那儿吧,出去时帮我把门带上。
&rdo;队长办公室的门几乎从来不关,他刚一说完,就明白自己的反应失常了。
果然,乐然放下文件夹后又走近,仗着两人最近越来越亲密的关系,径直拉开办公桌前的靠椅坐下,&ldo;有什么心烦的事就告诉我吧。
&rdo;告诉你什么?他心里更加烦躁,告诉你&ldo;我觉得你和这案子有关系&rdo;?乐然被他突然冷下来的目光刺了一下,愣了愣,声音压得更低,试探着问:&ldo;沈队,你不高兴啊?&rdo;那模样看着就像将爪子搭在训导员膝盖上,别扭求挠痒的耍赖德牧崽。
沈寻叹了口气,摆手道:&ldo;做你自己的事去。
&rdo;中午,章勇的遗体被带回市局进行解剖,乐然做惯了记录,这次也想跟着乔羿长见识。
沈寻赶来时,他甚至已经换好了衣服。
沈寻将他从门口抓出来,丢给他一份刑事案件的文件,让他立即送去崇山区分局。
他有些疑惑,看了乔羿一眼,乔羿笑道:&ldo;去吧,晚上我给你讲鉴定经过。
&rdo;他离开后,沈寻换上隔离衣走进解剖室。
乔羿有些惊讶,&ldo;稀客啊,都多久没亲自来看过尸检了?&rdo;沈寻没说什么,戴着面罩也看不清表情。
乔羿却是一愣,从他眼神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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