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六姑娘出身卑微,一个商贾弃妇,如何配得尧家二郎?若是他贸然与萧家人说出了这内里关节,势必影响了尧太尉的世家清誉。
若是太尉迁怒,自己这泄露了关机之人也难逃牵连。
既然如此,自然是早早撇清,只推托了无能为力便罢。
不过他这知情人心知太尉今日早朝迟迟,势必是与那六姑娘脱不开干系。
在看这太尉春风得意的模样,一时竟是可以想见昨夜是何等旖旎香软,心内的怅惘便更甚‐‐竟与那等绝色失之交臂,此生憾事,竟不知可否有一日得偿了夙愿。
不过此番用兵事关重大,志在收复北方失去甚久的大片疆土,此番北人内乱,正是大魏出兵良机。
太尉筹谋甚久,策反北人亲王阿刺骨接下联盟,助他争夺北人帝位,一朝倾覆北帝政权。
大军在三日后便要出发,温疾才建功立业在即,那点子温柔香暖心思也暂且搁置到了一边,当下陪着尧太尉入营,一时间校场杀声阵阵,马蹄卷起的烟尘直冲云霄。
太尉此番呆在军营又是三日。
大军开拔之际,皇帝亲登城台,宣德门大开,三军将士披挂战甲从城门浩浩荡荡地出发。
沿途相送的百姓人山人海,更有那妙龄女子折柳赠绢帕,与心爱的情郎依依不舍地别离。
戎装将士们更是胸怀凌云,热血飞扬,高声齐喝:&ldo;复土开疆!
醉卧沙场又何妨!
&rdo;千万儿郎的壮喝直冲云霄,更激得相送百姓疾呼:&ldo;扬我大魏魂!
壮我大魏风!
&rdo;就在这声声颂喊之中,尧家二郎高立于点将台上,峨冠宽袍,手持帅印,郑重将它递交此番主帅‐‐自己昔日同袍博远侯陆展峝,而征战的副帅为忠烈温疾才。
两大大魏帅才掌兵,更是让士气为之一振。
在熙攘的人群里,更是有无数女子是倾慕尧家二郎的风采,一路相随,热泪盈眶高呼着二少的名姓。
在看到尧太尉托付帅印,城下点兵的飒爽英姿时,只激动得几欲晕倒过去……在这繁华而迷离的盛世里,从不缺乏追逐美貌儿郎的簇拥!
玉珠戴着纱帽挤在人群中,觉得呼吸略显憋闷,于是在身后侍卫的环护下从人群里慢慢挤出。
终于离了大路来到了一旁的小巷。
今日倒不是她有意入城来看热闹,但是后日便是玉雕大赛的初赛了,按着规定,所有参赛者要来到内监处确认参赛碟牌,谨防有人偷盗碟牌冒名顶替。
而玉珠是昨天才终于拿到了刻有萧玉珠的碟牌,所以自然是要抓紧时间赶在初赛前,来内监处核查。
只是没料想今天竟然是大魏出兵之日,大街小巷皆是送兵的人群,马车亦不可行,只好下了马车在侍卫的环护下一路抄着近路朝着内监府赶去。
待到了内监处,前来复核的工匠倒是没有几个,大多数人一早便复核完毕,加之今日城中盛况,就连负责核查的官员都离了本职,跑去看热闹了。
是以前来复核的参赛工匠都等候在庭下,等待着官员兴尽而归。
他们原本三三两两地闲谈,待玉珠戴着纱帽入内时,纷纷惊异地投递了目光过来。
玉匠一行无女子,这不是什么祖宗规定,而是天择淘汰所致。
更何况看着入内的女子,身姿娇柔若柳年岁不大的情形,看那体态风度更不是什么气力大的乡野村妇,加之手臂还吊着绷带,更是弱不禁风。
一时间心内都起了猜忌,心道这小女子莫不是走错了衙门口,跑到这主管工匠的内监府里作甚?身后的侍卫这时取了折叠的胡床,支在一旁的庭下的一棵榕树下,让六小姐坐下休息。
许是观礼兴致太浓,那入册的官员竟然是临近午时也不曾回转,眼看这日头正午高挂,又到了午饭的功夫,想来这一上午便要白白来了。
有些工匠不耐腹饿,便各自散去。
一旁侍卫等得不甚耐烦,有心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去叫来庭下当差的是差役问一问那官员的去处,可是转念又想到此番自己办的乃是隐差,太尉并不欲人知他与这西北玉匠女的干系。
是以虽然办了碟牌,却并没有特意关照一干官员大行方便之门。
能在尧太尉身边当差的,都是心思透亮之人,这么互相小声一商量,便歇了叫来差役之心。
玉珠等了一会,见那些工匠各自散去,她便也起身准备找寻地方,吃了午饭再做打算。
可是当她在珏儿的搀扶下准备离了府衙时,迎面疾步走来一个高大的男子,因为走得甚是着急,竟是与玉珠撞在了一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