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令二人在椅上稍歇,道:“正厅无人,大门开启,定是小衙内又发病了。
我去唤老夫人来见大人。”
樵夫自厅堂侧廊离去,神医吴用臀部蹭了蹭绢绣,再用双掌数度摩挲檀木椅背,此后右掌悄然伸至臀下“师父,你要摸牡丹尽可挪开尊臀。
不然,徒儿目中觑来,师父恰在摸不该摸的某处。”
“咳。”
神医吴缩回手,摸鼻。
“我看也寻常,这屋子怎就令你神魂颠倒?”
小蛇嘀咕。
“徒儿啊徒儿,终归眼力不够。
且不提别的,单是这蜀绣,便是贡品一类绣工。
牡丹芍药之类刺绣,本是寻常之极,然而此绣前画便不凡,非名家之手不能出之,加之绢面亦是贡品密绢,绣丝彩丝,铺针细于毫芒,设色精妙光彩射目,一花之中,针法十变,鲜妍卓约况最为异常之事乃是”
脚步纷杂而来,神医住了嘴。
樵夫及一名婢子自侧廊入来,樵夫人未至声先至:“吴太丞,小衙内发病不轻,烦来相看。”
神医吴缓缓将臀挪离椅垫,跟在樵夫身后,穿过侧廊,绕过一个小院回廊,到得东厢首屋。
一群仆役婢子围在厢房门前,房中亦有数人,嘈杂不休。
便听得孩童尖声叫嚷:“砸得,砸得,统都将与我砸得!”
此后便是一阵翻闹,樵夫与神医开了条道,神医吴才入得门槛,一个茶盏便迎面飞来,神医吴伸右手一挡,本见得就要落在地下,却听他小声道了一句:兔毫。
那茶盏不知怎地又掉到他的左手上。
东厢首屋颇大,外室起居,却不似厅堂摆了高椅,仍是案桌席地。
屏风后乃是卧室。
此时小衙内正跳上案几,仍叫道:“莫藏着,统将与我砸得!”
手心中握一只银茶匙,四下散得一地碎瓷片。
有青有白。
神医吴面上一抽。
越窑青瓷。
邢窑白瓷。
几人站得远远地,欲近而不敢。
中有一老妇人,五六十年纪,葱白衫,搭件五色梅边翡翠背子。
长脸吊眼,眉头深锁。
“老夫人,这位便是吴太丞。”
樵夫不敢上前,在门外禀道。
“吴太丞,老身寡理了。”
老夫人福了一福,“实是小孙躁动难安,不能过离片刻。
还望太丞高明,且救小孙一命则个。”
越瓯秋水澄,邢瓯类雪类银小蛇觑着“为师的”
,一霎明了其伤痛来自何方。
“老夫人莫要多礼。”
神医吴沉痛问道:“敢问小衙内平素未发病可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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