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人烛抛却“所有”
的意思。
两人沉默了一会,宣玑又想起了什么,问:“那个被蝴蝶寄生的小男孩呢?”
“活着呢,手术成功了。”
肖征说,“现在蝴蝶这事瞒不住了,可能这就是她的目的吧。
不过寄生在他身上的蝴蝶是哪来的,为什么是他,毕春生是怎么知道阴沉祭的……这些我们都不清楚。
黄局已经被叫走了,现在都还没回来……我……”
宣玑会意,抬手拍了拍肖主任的肩膀。
肖征把烟头捻灭,还不等说话,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只来得及跟宣玑匆忙交待了几句,就又被叫走了。
单间病房里悄无声息,宣玑独自坐在病床边,沉思片刻,目光落在他的重剑上——盛灵渊这回是被敲锣打鼓声“惊醒”
的。
上一次他睁眼,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荒山野岭的破棺材里,脑子比身上还干净,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浑身上下只有一套强买强卖的祭文。
这回他倒是不想记得,然而生受的凌迟与八十一道天雷实在太刻骨铭心,那感觉直到这时仍挥之不去,纵然他的肉体已经灰飞烟灭,每一丝神识仍在痛苦地颤抖不休。
对了,按理说他应该没有“尸”
可诈了……可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小辈没完了!
就不能换个魔头参拜吗?那敲锣打鼓声越来越热闹,里头还有个男人卖力地连吼再喘。
盛灵渊耐着性子听了一会,越发的头痛欲裂,心想:“何方妖孽在这哭坟?”
这时,脚步声靠近,有人将他扶了起来。
祭文凌迟皮肉的疼痛感还在,因此他此时感官十分混沌,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人拿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布,正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擦。
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盛灵渊倏地睁开“眼”
,面前是一张靠得极近的脸,对方鼻尖几乎要贴到他身上,连睫毛都根根分明,勾勒出一双线条优美的眼睛。
盛灵渊一愣,就见这人就往他身上哈了口气,又“噌噌噌”
地一通抹,还挺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什么破玩意,还擦不干净了?”
盛灵渊:“……”
太放肆了!
他认出这是那花招很多的小妖,小妖一边嘀咕,一边退开了一点,盛灵渊这才发现自己的视角很奇怪……他好像躺在人家怀里了。
这小妖身上换了件古怪的衣服,像是用什么毛料搓成细线织的,手工精细得不可思议,只是没有附任何术法,乳白色,干净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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