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逆的腿脚受了伤,留他在馆子里候着的话,让一字不识又脑子不灵光的唐玉树独自前去,阿辞又着实不放心。
于是喊住了唐玉树:“我一并去!”
唐玉树说:“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阿辞不由他分说,利落地上了马来:“你别逞能,真当林瑯是你一个人的。”
唐玉树便也不再辩驳,只夹了马,二人向西郊去了。
按照指示,把钱放在了石敢当下,唐玉树四周环视了一遍。
绑匪聪明,定的地址是个很利于自己藏身的地方——西面是出山口的城墙,拔地而起三丈有余;除此之外南北都是坦阔的旷野;东边则是来时的路。
唐玉树知道,绑匪藏身处就是出山口的城墙上。
敌在暗我在明,纵使此时绑匪与自己的距离也就百尺之间,唐玉树也不能轻举妄动。
拳头已然握得骨节“咯咯”
作响,却着实是无可奈何;只耻辱地乖乖学狗叫了三声以示“一切到位,请君查收”
……然后牵着大虎,与阿辞佯装离开了。
所谓“佯装离开”
——自然是藏身城墙之上的绑匪眼中看到的。
只见那二人一步步地走远,走近丛林掩映之中,却又在其间躲了起来。
躲的技术本就不够高明——大虎无时不在晃动的尾巴,加之唐玉树那个傻子还时而探头出来窥看,便暴露了他们的藏身之地。
于是片刻后,唐玉树身侧滚过一颗鲜红的绒球。
——那是林瑯的朱樱绒簪,随一张字条被绑在石子上。
唐玉树低声骂了一句:“被发现了!”
又手忙脚乱地解开绒簪捆着的字条,焦急地看了半晌又递给阿辞:“我不识字——你说,写了啥子?”
阿辞接了过来第三张字条,又是左手写的笔记,歪歪扭扭,看完却倒抽一口凉气。
写的是——“回馆子去,再守着就撕票。”
准准地掐死了唐玉树的命门。
——“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骂完一句唐玉树便脱去了束手束脚的外衣,重重照地下一摔就要冲出树丛往城墙方向跑去。
被阿辞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你要干啥?”
“老子要跟他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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