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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忙道:“妹妹,我并不疑你。
只是昨天看见审言,我吓了一跳。
一两日,他就黄了脸,没了血色……”
我不好意思了:“哥哥,我没有看护好。”
哥哥摇头:“以后,我还是争取天天来吧。
我不是在怪你。
照顾一个人,一时半会儿,没什么。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要始终如初,不能懈怠,就十分不易。
我诊过一个女子,她与夫君原来很恩爱。
可她失足跌倒,伤了腰,从此要时常卧床,也不能生育。
那位丈夫不久就停妻再娶,那女子很快抑郁而终。
另外一家大户,丈夫久病,发妻纠缠不休,索取休书……”
哥哥叹了口气说:“按理,他们也不该被责备。
我是郎中,自然有治人疾病的习惯。
可常人都愿意与健康的人在一起,厌恶病患是人之常情……”
我说道:“哥哥,如果照料一个人只是理智上要求自己那么去做,总有一日会觉得是个负担,渐生勉强之意。
但如果心里就想那么去干,干了不会觉得累,不干反而觉得空虚,事情就不一样了。
说来,都是个情字。”
另一句话我没敢说就是,我也不是个常人!
我曾见过一位护士,老了,干不动了护士了,还去诊所当前台的接待,收取病人。
她说她放不下那些有病的人,直到有一天她自己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前台。
我懂她的意思,因为我想象不出我怎么能放得下审言,让别人去照顾他。
恍然明白哥哥也是放不下审言,才这么不信任我。
于是就加了一句:“哥哥,审言是我的命,我喜欢为他干事。”
哥哥点头,“妹妹,我知道……有时因为我想起以前的……会把你们弄混……”
我突然意识到,虽然爹和哥哥都喜欢我,可原来的小姐毕竟是他们的亲人。
我从没有想过他们也会想念她。
哥哥长长一叹,“你才是审言的命定之人,她……”
我不自主地接口道:“她很可怜。”
哥哥感激地看我,“妹妹,谢谢。
我那时,就总觉得,她很可怜,才老让着她,可反而……”
他摇头。
我心里一阵感动,哥哥,还有爹,是怜惜那位小姐的。
即使她残暴,即使她害了审言。
他们百般补偿审言,可心里还是不能忘了那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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