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一看到他就想笑。
乔玉总是很天真,不知道这宫中是什么局势,那些人是什么恶毒模样。
他被废太子保护得很好,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称心微微偏过头,那个叫做锦芙的宫女立在门外,站的笔直,如一柄出鞘的长刀,锋锐凛冽,沾满了血腥气。
能保护的了他吧。
称心在乎的人不多,一个陈桑,一个乔玉,却成了现在这样。
乔玉扭过脑袋,瞧见了称心,嘴里嘟嘟囔囔的满是吃的,忍不住抱怨,&ldo;这里好冷啊。
&rdo;称心却没哄他,叹了口气,低声道:&ldo;小玉,冯贵妃知道了,他找上来了。
&rdo;乔玉吓了一跳,手上的点心&ldo;啪嗒&rdo;一声砸到了地上。
称心摸了摸他的脑袋,只安慰了一句,很认真地叮嘱,&ldo;你快回仙林宫,无论如何也不要出来。
而且,从此以后,除了大殿下,谁也不要相信,谁也不能。
&rdo;乔玉的手微微颤抖,他也不是傻,知道宫中怕是不太平了,而且还是要落到自己身上。
称心没办法,他偏过头,不去看乔玉像星子一般明亮的眼睛,最后添了一句,&ldo;就连我也不能,这个你得记住。
就是这话,就别告诉大殿下,就当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rdo;乔玉起身,拽了拽称心的袖子,塞了口糯米糕到了他嘴里,老老实实地应了,&ldo;我都知道,称心你别太担心,也别难过。
即使你说自己也不能相信,可我,不可能……&rdo;也做不到啊。
现在只怕冯南南不走正途,直接同景砚撕破脸,强行将乔玉带走,称心不敢让他在外面多留,替他整理了一下披风,送乔玉出去,临走前的嘱咐还特意大声了些,让锦芙都能听的清楚。
他们走后不久,乌云翻涌,开始飘雪花了。
这是初冬的铺路元德帝最近身体不佳,沉迷修仙炼丹,景旭上回的事做的太不中用,元德帝明褒实贬,随便给他安排了一件别的事做,现在政事便全担到了景砚头上。
此时正值初冬,今年夏天北方干旱了一场,虽然在这京城周边大多富庶,可到底还是有贫农连税都交不起,卖了土地房屋抵债,到了城中乞讨。
景砚同几位朝中重臣商讨了一会这件事,才批了红,叫他们都退了下去,又看了会折子,有小太监在外头禀告,说是陆将军来了。
陆昭的母亲病重,家中无人,塞北最近又安分的很,元德帝索性做了一回好人,让陆昭提前回来照顾母亲。
陆昭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在家里歇了不到两天,就要来宫中述职。
他领着两个副将进来,先是行了大礼,待门合上了,才又一同磕了头。
陆昭确实是有天生的才华,可原先被冯家压着,若不是景砚看中了他,他此生都不可能出头。
塞北的事,陆昭都巨细无遗地禀告了上来,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让一边的副将们都退了下去,朝景砚这边走了两步,双膝直直跪下,好大的一声,他一贯沉默做事,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足,一面为了报答景砚的知遇搭救之恩,另一方面也是平生心愿,别的几乎别无所求,现在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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