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泓把你在燕北“豢养”
得极好。”
怀德帝清咳了两声,捂胸道:“不仅人出落得这般标致,行事做派也跟你父亲一样,无法无天!”
怀德帝的声音骤然提亮,吓得戚如珪膝盖一软,忙俯下身去:“家父畏罪自戕,罪不可逭,只是其中疑点重重,郝城一战定另有隐情,还望陛下明查!”
怀德帝抚须道:“只有郝城这些?”
戚如珪汗流如瀑:“边沙……边沙一事……实属臣女无奈之举……”
“无奈?”
怀德帝面色一愠,将擦了痰的软绢儿扔到她身前,沉声道:“你一句无奈,就打算抹平边沙近万将士的人命?!”
怀德帝越说越是激动,整个身子随着椅子晃动起来。
旁边的柳穆森柳公公急忙递上一杯茶,怀德帝闷了半口,想了片刻,自行开解道:“也罢,这事儿也怪顾三那小子无能,竟放任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年轻误事啊……”
戚如珪缄口不言。
“带她退下。”
怀德帝挥了挥手,又对柳穆森说:“把顾行知叫来。”
这柳穆森做了十多年内侍监总管,早已修炼成了人精儿。
他虽只从旁听了几句,可也知道怀德帝为何不敢动戚如珪。
说到底,他还是畏惧太后,要不人家千辛万苦从燕北请回来的人,被你这么三言两语给发落了,那这蔺都,恐怕就真要变天咯。
柳穆森乖乖跑去传了旨,末几,顾行知与衡王入殿。
顾行知进殿时,戚如珪正要出去,两人在门槛处擦肩掠过,空气中炸满无形的电光。
“戚姑娘,以后你就是蔺都人了。”
风念柏带着她往外走,手中玉扳指摘了又取,取了又摘。
戚如珪说:“是不是还得见太后?”
风念柏笑道:“是的了。”
两人正准备往太后宫里去,却见刘尚宫领着两个小婢远远走了过来。
刘尚宫俯首道:“太后有旨,戚家女入京,无须另行参见,届时新岁宴上,再见不迟。”
风念柏拂了拂袖,看了眼戚家女,说:“也好,我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戚二也累了。”
两人又往宫外走。
“你初至蔺都,想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不如与我一道回风府,我那儿空房多,你去了,也好与我夫人做个伴。”
风念柏徐徐走在前头,神色温柔。
晚风吹动寥寥鬓发,将戚如珪显得更是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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