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玥的陪嫁婚床,于时下女子而言,意义极大的。
爱屋及乌,傅缙自然十分在意。
楚玥也看了一圈,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胸膛上,戳了戳,笑道:&ldo;一开始的时候,你还老吓唬我呢。
&rdo; 她想起两人第一次试着圆房,她不愿,他也是被迫着,过程十分不愉快。
直接导致就算后来两人间隙渐解,真的开始有夫妻之实后,楚玥有颇长一段时间,都不爱傅缙在后面弄她,摸她的后颈。
&ldo;是我不好。
&rdo; 回忆起旧事,傅缙只有歉疚的,那时候他心里憋闷吓唬了她,他低声道歉,俯身搂着她,细细亲吻她的后颈。
&ldo;对不起,我日后再不会。
&rdo; 他郑重地说。
楚玥当然也不是要翻旧账,这个没意思,她嗔了他一眼,十分大度表示原谅他了。
只他这般紧张,看她心头泛甜,最后附在他耳边说:&ldo;嗯,我信你。
&rdo; 眼角微翘的美眸亮晶晶,对上一双深邃的黝黑眼睛,二人脸贴得很近,呼吸都交融在一起,慢慢地,唇吻上了对方。
…… 接下来的几个月还是很忙,除了晚上,楚玥基本都不可能出现府里的。
傅缙更是。
战后各种重建安排,官员委任人员调配,大小事务繁多,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宁王登基称帝了。
吉日定在正月初一,宁王告天地,祭太庙,正式登基称帝,年号永宁。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紧接下来的,就是大封功臣了。
…… 正月岁首,新的一年到来,只天气依旧寒冷,絮絮淅淅了一整夜的细雪终于停了,房檐树梢一层蓬松银素,映得窗棂子亮堂堂的。
楚玥寅时就起了,沐浴更衣,正装穿戴,到了一切妥当,已经是卯正。
推开槛窗,沁寒扑面,大红灯笼投下的光晕,映着白雪,红红的甚是喜庆,倒是配了这新春大年。
楚玥深嗅一口气沁清新的气息,便有一双手越过她,把隔扇窗掩上,傅缙低斥:&ldo;你风寒才愈,怎一大清早就吹冷风?&rdo; 她年前染了风寒,不严重,但拖拖拉拉半月才好,傅缙现在是最见不得她受寒。
楚玥无奈,顺势靠在他的胸膛,&ldo;嗯嗯嗯&rdo;地应了。
&ldo;天色不早了,咱们出门吧。
&rdo; 今日是大年初二,永宁帝于明光宫大封功臣。
要上殿听封,人人郑重正装,不过到底现在是还没封的,便先穿着以往的衣饰,有品阶的穿官服,无品阶的披铠甲,倒十分得宜。
大变之前,傅缙就是镇北侯世子,如今自然一身深紫赤红的世子大礼服。
楚玥吧,她是有品阶的,镇北侯世子夫人。
不过旧日代表外命妇的这身礼服,她自然是不穿的,一身征战时穿戴的朱色轻甲。
英姿飒爽,就是略嫌单薄了些,傅缙亲自给她披了貂皮滚边大披风。
一人一匹马,并骑而行,到得宫门,人已来得不少了。
樊岳一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楚玥便笑:&ldo;诶玥娘,这好东西啊,看着就暖和。
&rdo; 这说的是楚玥身上这边紫貂大斗篷。
当然,樊岳不是眼馋也不冷,他就是促狭取笑罢了,摇头叹道:&ldo;可怜哥哥没有,只能挨冷了。
&rdo; 谁哥哥了你? 傅缙瞄了樊岳一眼,不过不等他说话,那边陈御就笑:&ldo;孟平此言差矣啊,你伯府公子一个,都抵寒挨冷,那我等如何是好?&rdo; &ldo;哎,你不是大房子住着,好衣裳穿着吗?怎么了这是?&rdo; 虽未恩封,但这伙人待遇哪里就会差了? 诸人哄堂大笑,你一言我一语打趣着。
楚玥作为万绿丛中一点红,她自然免不了被各种牵扯。
但大家并肩作战多时,十分熟稔,她毫不客气驳回去,一点不惯这群家伙。
今日大家心情都很好,气氛自然热切,不过也没笑语很久,宫门已经打开了,等人齐了,大伙儿便一起进去。
整了整衣襟,敛笑端容,踏入了朱红宫门。
楚玥一步一步踏在汉白玉地面上,抬眼看覆盖了皑皑白雪的金阙宫殿,日已出东方,金红阳光映在宫殿最高处的鸱吻上,折射出耀目金光。
她心潮不禁激荡起来了。
一步又一步,走到今日,是何其的不易。
她一步又一步,踏上汉白玉高阶,登上高高的台基,步上朱红廊道,踏入巍峨的金銮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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