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练师默默地接过来,低头按住自己的眼睛。
情绪排山倒海般涌来,转眼间没过步练师的头顶,她低头死死地绞着帕子,倒还真像是仔细地拭去残妆。
步练师哽咽道:“……早知道就不上妆。”
——早知道就不该认识周琛。
“这款脂粉烦人罢了,”
薄将山淡声应道,“薇容换个牌子就是了。”
——是周琛配不上你罢了。
分了就分了,下一个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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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悬天,银辉盈江。
梧州码头,薄家楼船。
且说周琛这次劫人,动静不大不小。
薄将山共折了五个暗哨,外加一个重伤的沈大猴儿——当然这沈逾卿也不是什么善茬,作为薄家疯人院的一头恶犬,沈逾卿一人一铳把来人杀了个对穿:
斗宗强者,恐怖如斯。
步练师听了这战绩,也不由吃了一惊:
——这上京沈氏,可是世家名门;沈逾卿身为嫡长子,那就是千尊万贵的公子哥。
这沈大猴儿不仅没沾上纨绔习气,还是十成十的骁勇善战,薄将山到底用了什么法儿,教出这种齐天大圣孙悟空来的?
“薇容居然对育儿有兴趣?”
薄将山刚从湢室出来不久,眼角眉梢还衔着一丝烟云汽,男人懒洋洋地往弥勒塌上一靠,随手翻了一页手上的书册。
步练师面无表情地敲了敲小几,态度很是霸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啧,”
薄将山一扬眉毛,眼睛还落在书上,手却拈了一颗樱桃,展臂伸去喂她,“——大概我就是菩提老祖转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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