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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清端亲笔所执的家书,上头写了他已与南诏小王爷达烈攀上了关系,而南诏王爷病入膏肓,只怕时日不久。
苏山、苏景言与陆让皆一切都好,让女眷们不必担心。
信上末尾还添了一句:待南诏王廷覆灭,便是血脉亲人相见之时。
苏荷愫捏着那信笺久久不肯撒手,杏眸中莹润着涟涟泪意,好半晌才堪堪压下。
收拾好心情后,她便去与陈氏等人报信,众人皆是大喜过望,只盼着早日能与各自的夫君亲人团聚。
苏荷愫接了沈清端的平安信后愈发干净十足,只恨不得立时将廊坊的这些世家们攥在手心。
临到了花宴那一日,苏荷愫一早便亲自为柔姐儿梳妆换衣,将打扮妥当的女儿抱给红袖后,才自个儿梳起妆来。
她乌黑秀亮的鬓发里簪着累珠双头凤金簪,素白的脸蛋用细腻莹润的杏粉上了妆,勾勒出一弯似月的柳眉,端的是清灵动人。
且她今日挑了件玛瑙红的华素绫罗衫裙,腰间配着的荷包皆是上乘的蜀锦料子,摆明了是要震一震这些世家大妇们。
而那四大世家之首的范夫人也果真拿足了腔调,先是以莫须有的名头刻意迟到了半个时辰,而后不等苏荷愫请她入座,便堂而皇之地坐进了扶手椅里。
上首的陈氏本正在含笑与苏荷愫说话,瞧见这范夫人一脸趾高气扬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后与身后的康嬷嬷说道:“这花宴请的不是世家冢妇?怎得来了个哑巴?”
苏月雪恰到好处地瞥了范夫人一眼,拉着于嫣容笑道:“是了,是哑巴还好些,要是不知礼数成这样,那可就丢人了。”
范夫人在廊坊世家内趾高气扬惯了,却不成想苏荷愫这一家人半点面子也不给她,竟当着诸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
范夫人的脸色难看的很儿,下首坐着的其余贵妇们也用软帕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苏荷愫瞧着时机差不多了,便笑盈盈与底下的贵妇们说道:“夫君平调来廊坊,便是成了此地的父母官,往后各位夫人们若有相难之处,大可来寻我解忧。”
这话说出口时便带上了浓浓的尊卑之分,苏荷愫的意思是她为知县夫人,便该由她来“帮助”
其余的世家妇人,尊卑一言已透在话语中。
其余的妇人们尚且不敢当出头鸟,也不知这位新来的知县手段如何,若是个绵软且不堪大用的,那么她们自不必在乎这位知府夫人。
可若是个手段强硬的……
可范夫人却不是个能受这般闲气的人,方才的事儿她已心有不满,这才便直截了当地回呛道:“夫人这话说得好笑,各家该管各家的事儿,若有疑难之处也该各扫门前雪才是,来寻夫人做什么呢?”
苏荷愫早料到今日花宴必有刺头,只是却没想到这范夫人说话语态如此粗俗,比起京城里那些绵里藏针的贵妇们,道行也差的远了。
是以苏荷愫便抿嘴一笑,颇为讶异地与范夫人说:“原来范夫人不是哑巴,倒是我们误会了。”
一句话气得范夫人眼刀递来,好半晌都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
苏荷愫却恍若未闻,笑盈盈地与林家夫人说:“听闻夫人膝下有两子,可有婚配?”
那林家夫人打眼瞧去有几分困窘之感,听得苏荷愫温声柔意的笑语后更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过了几息才怯生生地回道:“回夫人的话,我膝下却有两个驽儿。”
苏荷愫话音愈发温柔:“可有婚配?”
那林夫人抬起眼眸,原本黯淡无光的眸色里忽而滚过些欣喜之意,可转瞬间却又被她生生压下,她说:“尚未婚配。”
林家原本是凌家,乃是京城云南王府的旁支。
靠着这层关系,便成了廊坊四大世家之首,可天不遂人愿,云南王府犯了谋逆之罪,举家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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