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开口道:“令贵妃身为儿媳、身为长嫂,为太后和端淑长公主考虑,心情急切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长嫂如母,端淑长公主的婚事虽然是国事,但也是天子家事,令贵妃还是有发言权的。”
朝臣们闻言,心中皆是不满。
令贵妃毕竟只是贵妃而不是皇后,头上还有个乌拉那拉氏的皇贵妃,如何能够算作太后的儿媳、端淑公主的长嫂?
不过,或许是因为魏嬿婉的强势介入冲淡了朝臣们的懿症,站在下面的朝臣们似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龙椅上坐着的那个,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随意顶撞、指挥的。
呐,呐,夺新鲜呢?他们居然才意识到皇帝是皇帝哎!
就在诸臣想着该怎么开口撵走魏嬿婉,能够既不冒犯皇帝,又达成目的的时候,傅恒突然开口了:“皇上所言极是。
长嫂如母,端淑长公主的婚事,确实少不了令贵妃娘娘的操劳。”
兆惠不解地问道:“富察大人,您怎么······”
“乌雅大人,分清轻重缓急,不要继续追究这些细节了。”
傅恒道。
为着孝贤皇后的渊源,傅恒与魏嬿婉的接触略多些,他知道这位令贵妃的性格,也清楚她的手段。
他知道令贵妃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管这件事,想赶走她根本不现实。
而且,因为令贵妃的出现,原本已经同意嫁妹求和的皇帝明显开始动摇。
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劝服皇帝,而不是在令贵妃该不该置喙端淑公主婚事的问题上与皇帝对抗,激发皇帝的逆反情绪。
屏风后魏嬿婉道:“富察大人还算明理。”
傅恒道:“贵妃娘娘担心太后娘娘与长公主乃是人之常情,可是眼下这一仗,天朝打不起。
这现年为了根治水患,国库的银子全都流进了河道,根本不够大军征战半年的,而且这回,河工上贪污甚厉,江南水患有泛滥之势。”
他看了一眼皇帝,继续道:“接下来就是赈灾、重修,处处都要银子。
皇上,娘娘,朝臣们的意见,都觉得这一仗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魏嬿婉冷笑道:“富察大人不经夸啊,刚说您明理,现在就说出这种狗屁不通的话来。
‘根治水患’,呵!
你只怕是华夏五千年来,第一个敢大放厥词说要根治水患的人,天要下雨河要涨水,你给我根治一个看看!
当自己是大禹转世吗?”
“要本宫说,就该先好好查查是谁给皇上提的要‘根治水患’的谏言,朝廷就先抄了谁的家,给西征准噶尔凑第一笔军费!”
“这······”
朝臣们讷讷无言,没人敢应声。
就这事儿吧,真大禹转世了也不好使,大禹要是能根治水患,现在早没水患了。
魏嬿婉继续道:“还有,富察大人说为了根治水患,银子流进了河道,那怎么江南水患又有泛滥之势?河工贪污严重,那就查河工,反正军费还够半年所用,等这边国库军费打完了,那边正好河工贪污也查清楚,续上抄家的银子继续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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