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点了点头:“言大人不必拘礼。”
这老头的爹妈应当是相当有远见的人,早早就预见这老小子以后要做御史,要他名非字是之,虽说是那么个意思,但也总觉得是在骂人。
言非耐着性子陪公主寒暄了几句,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赔笑道:“这……老臣这里还有些公务,要与蒋大人商议,还请公主殿下恕臣失陪。”
公主:“嗯,朝廷公务为重,言大人还请自便,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蒋坤赶忙笑着去送她出门,折腾了一圈儿回来,把门一关,就问言非道:“你怎么现在来找我?”
言非一张老脸皱成一团:“我不就是想来问问,那张鹭年,捞是不捞?”
蒋坤皱了皱眉头:“圣旨都下了,怎么捞?”
张鹭年是彻底把自己玩儿死了,纵使是蒋坤想保他,也保不住了。
况且事已至此,这人也没有捞的必要了。
言非也没有再为张鹭年争取,只愁眉苦脸地踯躅了一阵,又问道:“那你就不怕他把你给供出来?”
蒋坤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挑了挑眉:“把我供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言非一想也是,现在在陛下的眼里,张鹭年还只是误告储君,就已经被打到昆州去了。
要是把蒋坤给供出去,那还不成了蓄意谋反,暗藏不轨了吗?能好好活着,谁犯得着要去找死?言非这么想着才总算松了口气,笑了笑:“还是蒋大人持重。”
蒋坤没接他的话,转而眸色一沉道:“但是,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了。”
言非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蒋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焉不详地暗示道:“他这个人没用了,不代表他的命也没用了啊。”
言非心头一紧,想了想才回过味来,顿时大惊失色:“你……你莫非想……”
还不等他说完,蒋坤就一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稍稍用了些力,将他的话生生摁了回去。
蒋坤一双沉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似笑非笑地沉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家可都是一条船上的。”
言非脸色紧绷,酝酿了半天才扯出一个干干的笑容,僵硬地点头应道:“是是,一切……全凭蒋大人安排。”
东笙十分不幸地被确诊为发烧了,回去没有宣太医,让往生给他抓了两把药,和着红糖水趁热灌下去后,就蒙着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
东笙自打从斯兰回来就一直觉得自己有些精神不济,这回再加上头晕,一睡就是大半天,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海寇周子然接到元鲤的消息时,已经是五天以后的事,他们的船都已经出海了。
朝廷风声漏出来的不多,周子融没法知道得那么细致,但从“张鹭年误告储君被贬昆州”
简简单单一句话里就能体会出些细思恐极的味道来。
他想,那张鹭年不是一个人,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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