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机响起,还是何文叙。
电话接通时没有人说话,安静聆听彼此的呼吸。
半晌,他才开口:“胆子这么小,就这样跑了?”
她心想的是真要胆子大起来,还不得吓死你。
嘴上只干巴巴回了一句:“明天见。”
他又不吱声了,过了会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哐哐声响,抵着的门板震动两声,与此同时耳边人叹了口气:“你开一下门。
否则,我觉得我今晚睡不着。”
音源有两个,一个源于听筒,一个源于身后。
她噎了几秒,语速很慢很慢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你了。”
那时是凌晨五点的北京。
初夏的窗外隐隐渗出些微的晨光,天空是一抹灰蓝色,月亮遥遥等待太阳。
狗屁不通的理由,而她却为这样的理由鬼使神差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她仰头看着何文叙,开门的瞬间他向前迈出一步伸手,开门的瞬间他将她搂在怀里。
心跳砰砰而热烈,振聋发聩。
周灵也脑袋空白,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发里坦诚相告:
“其实,你开门我也睡不着,但你不开门我更睡不着。
我觉得今晚我就是睡不着。
周灵也,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蠢又幼稚的一句话,像撒娇的小孩。
她在后来回忆起何文叙曾打动她的两个瞬间,另一个就是此刻。
王艾米永远不会懂,哪有女人会因为一句蠢话心动。
何文叙的话里没有承诺、也没有漂亮的机锋、更没有旖旎的氛围搭配深情的眼眸,反而直白又任性。
二十五岁男人的纯情,不值一提。
而周灵也只能试图解释以一句男人撩妹的至理名言:“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世间繁华;如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做旋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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