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瑗这才注意到车内的乘客都站了起来,陆陆续续的向车门口走去。
陈瑗向女生道了谢,站起身跟在女生的身后,一同挤进窄小的过道中。
看着离门还有一段距离,女生随口问道:“刚才看你脸色那么差,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啊?”
陈瑗想着刚才在梦中活色生香的画面,脑袋垂了下去,丧气似得应了句:“嗯,噩梦。”
不知是不是那女生的错觉,竟觉得陈瑗在说完这句话后,面上红了几分。
两人都是不善言辞之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再没有搭过话。
淮北的雪,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德行,没鹅毛那么夸张鹅毛,也没有细如牛毛,却能这么断断续续的下上一个礼拜。
雪后的淮北,是最冷的,单看那挂在檐下梢头的冰棱便能知晓。
“早知道就让母亲跟过来了,怎么说都能拿个行李,”
陈瑗双手一直插在兜里,竟忘记了带手套,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露在冷空气中的两只手被吹得发疼。
这倒没什么,只是她一想到还要带着行李爬到六楼,就头疼起来。
六楼是女生宿舍的顶楼,大一分宿舍的时候本是在底楼,去年因为整栋宿舍楼要装修,便搬到了其他的宿舍。
陈瑗上了公交车,被车上的暖气一冲,觉得有些晕眩,抓着入口处的扶手站了好一会。
冰寒之气却有如细针消磨着她的骨头,这细细碎碎的疼痛非但随着温度回升有所缓解,反而越发厉害了。
陈瑗低着头,忍着疼痛,动弹不得。
最近是开学季,车上多的是提着大小行李的学生,夹杂着趁春日出门游玩的本地市民,还有一些跳广场舞回家的大妈,车上车下都是拥挤不堪。
也怪陈瑗回学校没有找个人少的时间,要是寻得个座位,也不至这般难受。
学校离车站较远,中途又需要转车,一向生活拮据的陈家是能省则省,陈瑗再难受,也舍不得花30多块钱去坐出租车。
车上人挤人,吵吵嚷嚷的,一时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入口处面色不虞的陈瑗,也许是注意到了,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罢了。
陈瑗没有完全的软下来,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拖住了胳膊,拉了起来。
陈瑗体力不济,本想感谢几句,却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吓得僵住了身子。
那中年男人把陈瑗整个身子都揽在怀里,下半身子拼命的往陈瑗的身上去蹭。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陈瑗还是觉得恶心透顶,本觉得这个人样貌周正,是个好心的大叔,不想如此猥琐禽兽,挣了挣身子无果,一时气急竟呕出一口血来。
这对陈瑗来说,本是常事,却把那中年男人和周围的乘客吓了一大跳。
陈瑗怕那中年男人对别人谎称自己是亲人,趁机把自己挟下车,便甩手给了男人一耳光,抓住旁边女生的胳膊,缩在那女生的后面。
那中年男人也是看陈瑗一个人,又体弱,才敢如此放肆,这会看见她缩在一个女娃娃身后,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你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旁人一时猜不透这两人的身份不敢贸然上去,任凭这男人污言秽语,陈瑗气的双眼发红,身上疼的越发厉害了,眼泪是欲流又止,撩人心弦。
“你哭什么哭,我都答应你了会尽快离婚的,你就别闹了行不行,你不舒服先跟我回去吧。”
男人末尾语调轻柔下来,其他乘客倒是松了一口,这样子,应该是女孩子自己不检点,和这男人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陈瑗气的胸口鼓胀得的疼,抓着那女生的胳膊愈发的紧了,身上也是不断地往外冒着冷汗。
但看着自己这孤立无援的境地,又不得不静下心来,一把抓过身旁的行李箱,冷声道:“这位大叔,请你自重,我不过是师范大学的一个学生,怎么会认识你呢?倒是你,看我一个女学生,身体不好,趁机占我便宜,不知是何居心。”
“呵,我占你便宜?亲爱的,我为你难得坐一回公交车,你就别让我难堪了,行吗?”
陈瑗不懂名牌,但看路人的神态,便也知此人一身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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