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儿的才属于一个阶级,同一战壕里的队友,互相谁也甭瞧不上谁了,总之彼此都经常成为“被侮辱被损害被嘲弄”
的对象。
而周遥……周遥是他在寒冷冬日纷纷扬扬的雪花中遇见的美丽的“意外”
。
周遥才是他真正的“朋友”
。
他们坐在床上吃零食,在洋炉子上烤白薯,最后还把陈嘉刚从合作社买的一条鲜鱼给烤了。
“完了完了,你妈妈得骂你吧?”
周遥一直在笑,幸灾乐祸,“好不容易破费了买条鱼,就让咱俩给烤了!”
“你非要烤的,吃呗。”
陈嘉说。
“烤太好吃了,怎么这么好吃?”
周遥真没有故意吹捧,“手艺牛逼了啊陈师傅。”
陈嘉就是把鱼剖开两半,用木钎子穿上,随意撒点儿盐、葱花和胡椒面,架在他家炉子上转来转去地烤。
那时候外面还没有这类烹饪形式的饭馆,可过了瘾了。
这在后来,就是椒盐炭烤鲜鱼。
“我妈待会儿回来,怎么办?”
陈嘉瞅着他问。
“我我我,”
周遥笑,“趁着副食店还没关门,我待会儿再去花钱买一条回来,补上成吗!”
“说是你吃的,她就没话了,说我吃的不行。”
陈嘉道。
“是不是啊?”
周遥收敛起笑意,“哎,前两天合唱那事,你跑了,后来你妈妈没骂你?”
母子俩没隔夜仇,更何况是相依为命的亲娘儿俩,骂什么?不会。
“没有。”
陈嘉又说,“也骂我了,骂我把你手磕了。”
“骂我对你没礼貌、太横了,说我欺负你了。”
陈嘉说。
“啊……”
周遥微愣。
陈嘉扳过他那只右手,端过手腕,瞅了瞅。
那条红痕是早就没了,没伤到。
“跟你小爷爷我磕个头,道个歉,原谅你一回了。”
周遥轻松地说。
陈嘉板着脸。
陈嘉这种人是会服软跟谁道歉的?道歉不可能的,陈嘉顺手就把刚才勾蜂窝煤的那根煤钎子拎起来,示意,递给周遥:不原谅你就也打我一下?什么啊?周遥瞪着这人。
陈嘉看着他,好像这件事十分稀松平常,拎着铁钎子反手就往自己左手腕砸上去。
“我……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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