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我更不希望太子当皇帝。
太子和儇王,一个伪善一个跋扈,都不招人喜欢,但如果非要让我挑出一个更讨厌的,那还是太子。
因为儇王好歹坏得坦荡,从来不去掩饰。
而太子带着面具,一面享受着旁人的称赞,一面还要做着苟且之事。
我既不希望王爷您遭受暗算,也不希望王爷您委屈自己装成胸无大志的样子,却更不希望王爷您被人蒙骗去当枪使。
总之,太子比儇王更危险,我不想您和太子太亲近,我怕您被他利用。”
萧季凌用平静的语气说完,吕嗣荣咬了一下唇,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就不作其他评语了。
皇帝第二日一早,吕嗣荣又进宫了,这回是因为皇帝的召见。
他路过姹紫嫣红的上林苑,走在精致古雅的御道旁边,猜测着父皇的定见。
走完台阶,攀上金石铸就的坤撼殿,他看到孤了零零的吕依却一人负手立着,心里倒是提不起半点儿别的心思。
这是他的父亲,坐在尊贵无上的皇座上。
他根本不用发脾气,随便一个眼神动作都能叫人体会到威严。
于他来说,父亲的形象就一直是这样高大,伟岸而冷漠。
吕依却向来对整个世界内心很平静,理智得可怕。
“儿臣参见父皇。”
吕嗣荣跪拜在他脚下。
偌大的殿,只有两个人,一站一跪。
皇帝不叫吕嗣荣起来。
“你和太后说那些话。
这些年来,你是不是怨朕?”
吕依却用很冷静很严肃的声线说道。
吕依却嘴唇微微抿着,气势上,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吕嗣荣又拜了一下说:“儿臣不敢。”
他心里很慌。
毫无疑问,他是惧怕的。
在他的心里,从未将父亲与帝皇两个身份混淆,说的每一句话都来自理智而非冲动。
“是不敢还是不怨?”
他就是个冷静自持的皇帝。
这回,吕嗣荣静默了良久才回答:“是是有一点点儿怨的。”
“民间常说偏大向小,你是不是觉得朕只重视太子儇王,忽略了你,甚至没有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疼爱?”
“兄长和幼弟都是父皇的肱骨之臣,儿臣对此没什么怨怼,要说有什么想法,也只是一点儿子想与父亲亲近的心思。”
吕嗣荣的答话谨慎而小心翼翼,说完便磕头到地。
对皇帝心生怨意,是大不敬。
不过,他虽然磕头求饶但心里却没有多少惧怕。
这若是皇祖父,他已经拼命磕头求饶了,恐怕已经在脑子里想好该怎么接受惩罚了。
可吕依却和吕郢墨不一样,他虽然冷如寒铁,但他并不像皇祖父那般喜怒无常,也不随意动用酷刑,这些吕嗣荣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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