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看见小叔青筋暴起,不知不觉从腰间摸出一把习惯带在身上的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猛然拔出刀鞘,朝自己腿上扎去:“废物!
我现在就是废物!
这双腿留着无用,不如割了它。”
“我还治它做甚?我这命也不要了,赔给你,免得整日跟你着急,还得看你气我!”
江时雨始料未及小叔会生这么大气,舍不得动自己一根手指,便有此过激行为。
这失控兴许不全是为了自己,残废的日子里,衣食住行都要旁人伺候,从前亲力亲为惯了,陡然面对这样没有尊严可言的生活,心里必然承受不了。
加之太子身陷囹圄,他心急如焚,却被困住了,毫无办法,只能将压力埋在心底。
在山上治疗时常年服药,是药三分毒,再坚强的性子,也有情绪崩溃的时候。
江时雨终于不再不懂事的跟他对着干,迅速跪下去,从衣裳上砍下一条,缠在他腿上。
只是不明白他刚才脱口而出的一句“把命赔给她”
,是什么意思,他欠她人命吗。
江启决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也十分懊恼,从前行军打仗时整日整夜紧绷着神经,都不曾在重压下喜怒无常,到底变成了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别怕。”
他安慰了句。
“我这腿没知觉,感觉不到疼,先推我进去。”
她抿了抿唇,好在那刀划得不深,推着他回了屋子,血已经止住了。
她将药箱翻出来,握着剪刀,小心将他的衣袍剪开,反被他握住了手,制止道:
“去叫阿蛮来。”
她委屈的拧着眉,不再继续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止:“为什么葇荑可以,我不可以?”
江启决后知后觉的有些好笑:“所以这一整晚你就在为这事生气?”
她难为情又不高兴的咬着下唇,哪好意思说自己吃丫鬟的醋: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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