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无漪先干为敬了。”
冰无漪心中愁云一扫而空,眉眼好看地弯了起来。
剑布衣举了举杯,摇头无奈地看着冰无漪一杯接一杯饮得尽兴:“好友如此豪饮,若是又醉了,江山美人亭幕天席地,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剑布衣,有酒喝你便最好闭嘴。”
眼见剑布衣目光灼灼望向自己,令冰无漪想起这些日子二人酒醉之后的缠绵,耳根忍不住热了起来,赶紧又笑着引开了话头,“如此闲情,说些什么伤寒不伤寒的也太煞风景,可惜此情此景,我们少了一个老朋友。
自从越姑娘离开之后,至今仍无音讯。”
剑布衣长眉一挑,又替冰无漪倒了一杯酒:“谁说没有?”
冰无漪愣了一愣:“什么意思?”
“越姑娘捎来讯息,计划近日内,将至秋鸣山居拜访。
我来此等你,也是为了传达这个讯息。”
剑布衣答道。
“那还不快回秋鸣山居。”
冰无漪听了,拉着剑布衣起身便要走。
剑布衣笑着拍了拍冰无漪的手背:“寒舍简陋,难以招待贵客,不如好友先前往,待吾买来美酒佳肴,再与你会合。”
“买什么买?我下厨难道还会比——”
冰无漪正准备反驳,转念却想,要是红流跟来也就罢了,若是越织女独自前来,自己跑去下厨,让她跟剑布衣独处总觉得有些奇怪,何况之前剑布衣说与越织女的关系,多少让他有些介怀,见剑布衣正等着自己的决定,便立刻朝他挥了挥手,“嗯,还是应该买些好酒好菜,越姑娘来了理应由我这样专业的情圣全程招待,怠慢了就不好了,你快去快回。”
说完,也不给剑布衣答应的机会,拎起桌上剩余的半坛酒闪身便往秋鸣山居方向去了。
望着冰无漪消失的背影,剑布衣原本挂着微笑的面容终是沉了下来。
既然自己已然阴差阳错的闯入了冰无漪的生活,但愿他所做的一切能尽力避免冰无漪收到伤害,若是当真避不开,也只愿冰无漪能够避开这场祸劫,平平安安。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小巧的药瓶,药瓶终于不堪承受这样的力道,应声破裂,碎片扎进了手心里,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剑布衣缓缓抬手冷眼看着掌心纵横的伤口,自嘲地笑了笑,素还真麻痹五感的药粉当真有效,手心竟是不觉疼痛了。
可那些碎裂的瓷片却仿佛扎在了剑布衣的心尖上,碰不得,拔不出,这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与冰无漪之间终有什么东西,已被自己亲手打碎了。
酒醉已清醒,未及深爱已伤情。
冰无漪回到秋鸣山居便随手备了几盘凉碟,配着之前余下的半坛酒,一个人坐在院中自斟自饮等着剑布衣回来。
不知是不是许久不曾独酌的缘故,冰无漪总觉得这酒一个人饮起来少了些滋味,昨日明明还是醇香四溢,入口绵甜爽净的美酒,喝了一夜却越来越觉得寡淡,连舌尖都有些微微地发苦,平日里爱吃的那些凉碟小菜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天色渐渐蒙灰,冰无漪有些焦躁地望着秋鸣山居的入口,剑布衣不过是出门打个酒菜,怎么耽搁了一夜还不曾回来,想起之前魑岳提及剑布衣曾出入于无尽天峰,引起厉族注意,冰无漪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剑布衣莫不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拦下了。
想到这里,心神不宁的感觉却越发厉害了,心里如同被人用重锤敲击,冰无漪有些难受地捂着胸口,几乎连气都喘不匀,额际突突跳得厉害,一阵眩晕感袭了上来,冰无漪暗道不好,总觉应是出了什么大事,可这与之前贪秽魈瑶出事感觉亦有不同,敏锐的五感不知是否因为彻夜饮酒的关系,此时总觉得像被一堵墙隔断了联系,隐隐不安却毫无头绪。
冰无漪冲到院中井边打了些井水上来,猛地泼上了脸,清晨井水刺骨的凉意总算能够暂时压下心头的焦灼感,不安的情绪却越发严重了,冰无漪越想越是心惊,决定不能再在此地等下去了,无论是谁出了什么事,他总要亲眼一见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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