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冰无漪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那他也只能主动出击,用自己的力量试图将冰无漪推离开去。
深渊无底,浓雾笼罩的无尽天峰四周一遍宁静,黯淡红月笼罩之下,一人步履沉稳缓缓靠近等在峰顶的剑布衣,风突然变的很大,吹乱了来人的一头银发,也吹开了一片浓雾,雾散开时带出了整片低峭的山谷平原,景象有如辽阔的武林。
“天地悠悠苍茫萧瑟,苦境连年战祸不断,百姓欲偷生而终乱离。”
那人行至剑布衣身旁站定,微微躬身一揖,“素还真依约而来,阁下久候了。”
剑布衣恭敬回礼道:“是我来得过早,素贤人客气。
人言清香白莲谦谦君子,剑布衣慕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更胜传言。”
“先生投书,谓有一事须为,又有一疑待解。
恕素某冒昧,不知先生所疑何事?又何以认为素某能解?”
素还真微微颔首。
剑布衣面上浮现淡淡笑意:“观素贤人谈吐,能谦容,能正色,去其虚,务其实,古君子余风。
在下这一投书,看来当真是投对了。”
“哈,吾观先生书信,字迹灵动非常,取法灵飞径,收束却存大留笔法,足见曲折之外,另有直意在心。”
素还真拂尘一扬,转向剑布衣,眼中诚恳更加分明,“先生既约素某,素某也已来到,何不彼此去曲取直,一言心中所思。”
剑布衣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笑道:“是剑布衣着相了,但非是我故作曲折,实在是心中的一份疑虑,颇有惊世骇俗之嫌。”
素还真收起面上笑容,抬手比了个“请”
的手势:“先生但说无妨。”
“厉族。”
剑布衣沉声回道。
素还真听了剑布衣的回答,沉吟片刻,方才回道:“惜语如金最易生歧意,厉族二字,此无尽天峰乃当初封印天之厉故地,先生相约在此,甚为引人深思。”
“素贤人果然察事机敏,实不相瞒,剑布衣关注厉族已久,进入无尽天峰深渊,原为寻天之厉行踪而来,却在这暗渊下,遇见一人,那人言道:用不足,展现吾坚毅不屈的精神。
自号半截王迹。
此人当是天之厉半身幻出无误,只可惜万丈暗渊,非是武决之所,吾无法留下他。”
剑布衣见素还真神色微微诧异,却仍只是静待他说下去,顿了顿,再开口便直道心中所想,“我知素贤人心中对我之所思竟是将人留下而非动杀颇有疑惑,实不相瞒,吾当时动摇的,在于此人令我想起一名好友,那时候,吾尚未考虑清楚,公义私谊如何才能做到两相周全。
吾多年来,空山索居,以天地自然锤炼剑意,唯有此友常相往来,正是厉族之一。
嗯,素贤人似乎并不介意?”
素还真见剑布衣如此坦白,心中亦有些明朗:“素某不识贵友,不能因其厉族出身便轻加评议,你既坦诚以告,想必已有决断,素某此时只须静听即可。
而且从先生语气揣摩,真正欲说与素某的,应不止贵友是厉族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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