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消息,缪云飞的主治医生说,病人后来又清醒过来一次,却趁着没人的当口,用项链上的金属尖锐部分再次划开了喉咙,已经死亡。
江旷沉默了,如果缪云飞活下来,要面对少年时期的爱人变成了魔鬼的事实,面对这场感情的彻底变质,以及缪家卷入特大经济案,翻身无望,他应该是看透了也受够了,没有半点求生的意愿。
谢行听到这个消息也怔住,江旷说:“跟你没有关系,谢行,这些人,这些事都跟你不会再有关系,以后,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他怔怔地点了点头。
梁迟做完检查,除了一些拳脚外伤,其他没什么内伤,医生已经给他涂了药膏,但他身体处于脱水状态,也很虚弱,换了医院的病号服,正在挂营养品补充能量和体液。
江旷陪着他,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关上门,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此时平静下来,方才黑暗中那个轻柔又深刻的吻袅袅腾腾地浮上来,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互相看着对方,然而只看上几秒,那种令人难堪的羞涩消失了,两人的眼眶又开始发红。
江旷握住梁迟没挂水的一只手,两只手将它握在掌心,捧起来到嘴唇边亲了一下,眼睛却看着靠在床头的人。
那人突然坐起身,向前倾,把被握着的手挪开,用自己的嘴唇替代了上去。
梁迟吻了江旷,鼻梁交错摩擦,只一下,他轻轻呼气分开,说:“哥,刚才水牢里的感觉我没记住,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江旷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后侧,这一次的吻他毫无克制,而且毫不陌生,他曾在梦里,在脑子里,在无数个见到梁迟的瞬间用念头亲吻过他,把他摁在墙上,门上,沙发上,床上,地上,变着法地亲过他。
但那些无数次意|淫过的吻都比不上如今。
他真正感受到对方的皮肤,气息,温度,混杂着双方各自蓬勃的欲望,和着欲望里深切的爱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旷觉得自己也有一丝缺氧的感觉,晕眩,却又极度满足。
病房的门把手被从外旋开,医用托盘磕在门上,“哐当”
一声响,两人闪电般分开。
一个小护士拿着药瓶进来,梁迟转过头,悄悄擦了擦嘴角,眼角还是红的。
小护士似乎没看到刚刚的画面,脸色如常,给梁迟换了挂水的药瓶,现在只剩最后一小只。
“哎呀,你嘴唇怎么破得更厉害了?刚刚才给你抹过药。”
小护士嗔怪道。
梁迟刷地脸红了,江旷背过身,不给护士看到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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