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容往她身后看一眼,那里站着个身着青布衣裳男子,和气少话的模样,料想正是她夫君了。
“贵人既然在此,料想山大郎君也在了。”
杜心奴找了一下:“贱妾想当面再谢他一次。”
“不在。”
神容看一眼周围,台阶下的山道上,一大群护卫在忙着套马装车,好在她哥哥和二表哥还没出来。
杜心奴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面露隐忧:“莫不是山大郎君出事了?”
神容看她:“为何这么说?”
杜心奴低声道:“当日贱妾离开时,听那驾车的胡人说,他是孤身犯险一夜走遍了方圆百里,才凭着丝线索及时找到那地方的,莫不是后来回程时他就遇险了?”
神容心中微动,一时无言。
杜心奴看她如出神一般,愈发怀疑,蹙起细眉:“倘若如此,贱妾无以为报……”
“不是。”
神容打断她:“他好好的,只是不在这里罢了。”
杜心奴先是意外,接着才松口气笑了:“那就好,否则岂非叫贱妾寝食难安。”
本还想问为何他不在,却见山门里走出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郎君,她止住话。
神容低声说:“走吧,之前的事不必在这里提起。”
杜心奴见那两位郎君直直走向眼前贵女,机灵地福身低语:“他日有缘,长安再与贵人相会。”
说完走去丈夫身边,挽着他手臂,一同入观去了。
裴少雍先于长孙信一步过来,看了眼经过的杜心奴:“阿容,那是何人,与你说什么了?”
长孙信理着衣袍过来,接话道:“那是长安颇有名气的箜篌好手杜娘子,想必是问能否同回长安吧,否则她又不认识阿容,能说什么?”
神容顺着他话点了点头:“嗯,我拒绝了。”
离开那座道观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整个檀州。
神容坐在马车里,还回忆着刚见过不久的杜心奴,忽听外面一阵勒马声,收神抬头。
前方有一道声音道:“檀州周镇将和新夫人得知长孙女郎过檀州,特地设下送行宴招待,派小人来请诸位贵客。”
长孙信随之打马到窗格旁,看入车内:“阿容,请帖上有官印,确实是檀州镇将的人,你如何说?”
神容兴致不高:“随你们。”
裴少雍也打马到了窗边:“檀州虽不是边防要地,听说檀州这个镇将也曾在幽州一带作战多次,或许对我作策论有用,不如就去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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