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给他注射了药物,他腹泻地厉害,不准别人碰,我本来想帮他清理的,但是他反抗比较大,镇定剂的效果都不太好。”
柯元勋再次交代了阮离的情况:“我觉得还是立即送医院比较安全”
直到刚刚四季打来电话,阮离才不那么抗拒柯元勋的接触,他才能把狼狈的阮离抱回床上,拿被子盖住他的身体,因为他不再同意他触碰他的腹部和下身。
四季一进来就闻到了刺鼻的气味,心里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你先出去吧,我安抚好他就陪他去医院。”
这多多少少对阮离是一个打击,他大概一时难以接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需要的心灵上的慰藉多过于身体上的物理治疗。
柯元勋走出去之前说:“我希望你把自己私人的情感放在一边,专业地开导阿离,他经不起任何刺激了。”
四季也明白他在说什么,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等到门关好,四季才蹲下身掀开他的被子,被子上都沾染着黄色的液体,看上去十分恶心,她只记得小的时候他肠炎急性发作的时候她也看到过,那时她刚看到就把饭都呕了出来,被阮离发现了,以为她嫌弃她,没少坑害她。
四季从他的衣柜中找出他的干净内裤放在一旁,轻轻帮他褪下脏了的裤子,他的意识不清醒,但还是想要推开她的手。
“阿离,是我,我是四季。”
四季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腹部“你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啊!”
看他的下身都是又是血又是脏乱的痕迹,四季叹了口气,他最爱整洁肯定很难受。
她压下自己不满和厌烦的情绪,哄道:“阿离,我抱你进浴室冲洗一下好吗?”
她逼迫自己把他当病人看,倒也不再在意这些男女芥蒂。
没有得到阮离的应答,他大概不剩下多少神智了,可是他的手指还是在她手上敲了敲。
她搂住阮离的腰,感觉他真的是太瘦了,骨头咯着她疼,又把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脚,将他勉强横抱起来,踉踉跄跄地送进浴室的浴缸。
好在步数不多,否则她的腰都要折了。
拿热水龙头在他的身下冲刷了一下,将他身下冲洗干净,大概是冲过热水之后他意识清醒了些,力气也恢复了些,他忽然喊她的名字:“四季”
四季“嗯”
了一声,继续帮他冲洗着身体,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冲着门外喊道:“把阮离的被单和被子都换掉。”
他那么讲究肯定不愿意再回到那脏乱的地方。
因为腹泻的原因,他腹部没有那么剧烈地疼痛了,只是微微作痛,倒是胃部的灼热还伴随着。
他不舒服地在浴缸里扭来扭曲,被四季抓住:“不要乱动了。”
等冲洗完才拿着大浴巾裹着他,倚着旁边将他抱起。
直到洗澡她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处伤口,到处都是被割伤的印记,她都不敢太让水浸泡,生怕感染,只好自己用手给他擦拭。
床单和被子都已经换了,空气里的异味才没有那么重,四季帮着他穿好内裤和衣服,看他脸色还是那么难看,说道:“去医院吧”
他一听就喘着粗气反抗:“我不去”
他将被子蒙着脸,情绪一激动,他只觉得腹部的疼痛又有所加剧,四季不为所动,还是坚持想把阮离送到医院。
一直等在外面的柯元勋听到四季的叫声才进来:“怎么了?”
“他不肯去医院。”
四季回头说道,阮离大概是意识清醒不愿意见人,鼓着气大声尖叫道:“滚出去!”
身体颤抖个不停,整个人惶恐不安。
柯元勋四季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朝四季点点头就出去了。
“别闹了”
四季抱住他的身体:“阿离,你是生病了才会这样的,阿离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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