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决定要赌的卫戗不以为意道:“无妨,我血多,不是还有五成把握么!”
境魑将其中利害与她逐一讲明:“但你要知道,令尊入幻境已经许多时日,他未必能认出你来,如果你找到他,而他又不肯跟你走,万一再出个什么差池,你失血过多太虚弱,又以一敌众……”
卫戗轻声一笑:“这点你大可放心,家中尚有亲人盼我团圆,险地也有恩人等我营救,我命虽烂,却由不得我造次,见势不妙,我会懂得取舍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他二人一拍即合,当然,也没必要拿剑割腕,淌得到处都是反而浪费,境魑提着蛇颈凑过来,卫戗把手腕贴上它吻部,它就像饿极的小婴儿终于逮到饱涨的乳~房,一口叼住猛吸起来。
都吃到肚子明显鼓起来,境魑见它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果断出手,迫它松口:“你还打算把她整个人都给吞了不成?吃饱就去干活!”
一手提着蛇颈,一手递给卫戗一条干净的白布条。
卫戗接过布条包住伤口,斜睨软皮蛇:“我伤你身,你饮我血,也算两清了,家父之事就拜托了!”
不管是老天抬爱还是软皮蛇赶劲,反正五成好运被卫戗撞上,当看到门内温文浅笑着的亲爹,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亲切,接着又听她爹说道:“原来是位小师傅。”
当真认不出她来了?低头看看这身伪装,别说和她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爹,就算把她亲手带大天天都见的姨婆,也未必认得出她来,于是她试探道:“小僧法名戗歌。”
听她报出名字,她爹表情不变,附和道:“戗歌师父。”
果然不认得她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反正还有时间,先混进去搞明白她爹病根在哪,才好对症下药,思及此,卫戗端起金钵装模作样:“小僧偶经此地,想在贵府借宿一晚。”
她爹抬头看看距离西山还老远的太阳,挑眉道:“借宿?”
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虽说这借口烂上新高度,但看得出她爹心态够平和,不会关门放狗,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方便的话还想讨口斋饭吃。”
“阿毅,可是有客至?”
恰似珠落玉盘的一把好嗓子,徐缓问道。
“是位小师傅,想在家里借住一宿。”
他爹坦然应道。
“左邻右舍皆是富足人家,小师傅却单单停在我们门外,这便是缘分,你竟把他堵在那里,是何道理?”
便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头上梳着高高的髻,身上穿着繁复的裙,顾盼皆风情,举止自威仪,真真的风华绝代,她挺着隆起的小腹,步调雍容的走过来。
卫戗谨记自己此刻是个和尚,虽说是昨儿个才“出家”
的,半吊子水平都够不上,但也懂得遇到女菩萨,不能当着人家夫君的面,明目张胆细细打量——搞不好会被揍的,虽然她爹打不过她,但完全可以把她关在门外,不准她进去踩盘子。
所以,一眼扫过后,卫戗的视线停在华美精致的不像人类的女子云鬓间簪着的朱槿上,那艳丽的红刺的她眼圈发涩,赶忙垂下眼帘作掩护。
她爹听了女子的话,立刻对自己的失礼行为做出反省,并热情的将她迎进门。
境魑说,筑境设计的民居,规格统一,纵横排列,整座城池井然有序,只是每位“居民”
心目中的家不尽相同,所以院内的景致,便由他们自己去“设计”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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