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渊铭还弄什么影卫,直接跟刺客死磕不就得了。”
桑布用鼻子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居高位者都怕死,只不过有人怕的多些,有人怕的少,而且还爱面子,如果齐渊铭在自己的亲卫、臣子面前,接受了王妃侍卫的帮忙,那他会成为整个齐国的指责对象,各个部落的反对势力会更加猖獗、力量会更加壮大。”
秦亦虽然知道桑布对这个不感兴趣,她只是莫名的看齐渊铭不顺眼,不过还是耐心的给她解释道。
桑布果然不十分感兴趣地咕哝着:“反正就是口是心非,死要面子活受罪呗!”
“哈哈!
你总结的相当准确!”
秦亦心情大好地笑道。
看着秦亦神色飞扬的模样,李铮微微有些失神,而苏茗在一旁却频频将目光投向桑布。
事实证明,李铮还是十分具有预见性的,这天傍晚天色微暗之时,众人还未走到合适的驻扎地,敌人就选择了这个时间发起了攻击,他们的目标却只是针对齐渊铭,压根儿没有朝尉迟昑的车队瞧一眼。
禁卫们有了命令,虽然不甚理解,却还是只围在尉迟昑的车前车后,看着前面打打杀杀,面面相觑之下都觉得十分怪异。
尉迟昑在车内,听着外面的打杀声,出奇的没有任何紧张,她握住云珊略微颤抖的手,竟然还笑着说:“姑姑,嫁到齐国咱们都不怕,还怕什么刺客不成。”
云珊无言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大婚的礼服早已经换下,只穿着月牙白的小褂,天蓝色的儒裙,清秀的像是一支空谷幽兰。
但是通过这两天的朝夕相处,云珊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公主,不是那个会撒娇、偶尔会娇蛮的孩子。
宫里这次的事情,让尉迟昑突然间成熟起来,迅速的甚至让她觉得害怕。
她现在已经看不懂尉迟昑的眼睛里,蕴藏的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和想法,这让她对去齐国的前景十分忧心,却也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拼死护着尉迟昑周全。
李铮胯下的战马察觉到了血腥之气,不住地倒替着蹄子,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的焦躁。
他扯紧缰绳,一直注视着前面的战况。
冲上去的黑衣人据目测似乎有二十几个,与齐渊铭的侍卫战在了一处,刚开始还能看到刀光、血光交织在一起,没多久天色越来越暗,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形,秦亦下令所有禁卫燃起火把,并遣十余人驱马上前为齐渊铭的人马照亮,但严令不可参战。
有了光亮,黑衣人无处遁形,很快便被齐渊铭的手下追杀殆尽,他自己驱马转身,朝秦亦和李铮的方向微微拱手,遥遥地像是致谢。
坦诚相见坦诚相见随后的路程一直相安无事。
过了河南道进入宁遥郡,宁王早早就派人候在必经之路上,迎着车驾朝宁遥府而去。
两国边境有前朝修的一座边卡,自封江下游与玉枳河交汇处始,呈弧线状修到岷山山脉的北端。
宁遥地处边卡不远的后方,与齐国的文丰、封宏两座城郭隔着边卡对峙,每次都是两国战争首当其冲的补给站。
桑布和苏茗都对草原的广袤和风光赞叹不已、目不暇接的时候,秦亦观察的却是地形、城郭村落以及人们的生活。
虽然有着长长的边关,但宁遥郡的过半面积都是草原,百姓们的生活习惯大都呈现出两民族的融合态势,而宁遥的牛马买卖也是十分繁盛,价钱却只有京城的五成。
她刚打听过一户马匹的价格,一转头看见桑布边走边买了许多肉干、羊奶酪。
此时正吃得眉开眼笑,鼻子尖儿沾着奶酪,被肉干辣的嘶嘶嗬嗬直伸舌头,却还是不肯放手,而苏茗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花猫脸。
秦亦好笑地掏出帕子,上前给她擦干净鼻头,宠溺地笑道:“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桑布骨碌碌地转转眼珠:“谁敢笑我。”
一抬眼正好看到苏茗脸上笑意未褪,却眼中神色复杂的模样,她吐吐舌头。
扯着秦亦的衣袖凑近低声道,“你看他那神色,哪里是在笑我,根本是看到卖马匹的,想着以后给他的人马配了战马,杀回国去呢!”
“噗!”
秦亦被她逗得笑弯了腰,“丫头,不懂就别装懂,说出去被人笑话。
玉枳一年绝大多数时间是冰天雪地,这种普通的马匹根本无法经受那种严寒,买了马匹一年只能用两个月,其余的时间还要给它们保暖、喂食,你看苏茗像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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