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没,圣上要把公主下嫁给齐国的国主呢!
这不亲自来名阳迎亲了。”
“啧啧,真是可怜,去那西北边儿的苦寒之地?听说那边的男人都还是虎背熊腰的野人一般,住在脏哄哄的帐篷里,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嘘,你们懂什么,我跟你们说,这准备下嫁的公主便是之前被贬为庶人那娘娘的女儿,圣上必然是看她不顺眼,才打发到那不毛之地。”
众人恍然大悟,皆道:“原来如此。”
却听有军士过来喝道:“都别出声,往后面站,等下不许惊扰贵客。”
众人尽皆噤声。
秦亦此时穿着礼部官员的正装官服,垂眸站在尉迟曜身后,迎接齐国国主齐渊铭进城。
其实他不过是从西门出城,而后在南门不远处换上国主行驾,再重新回来而已。
但做戏要做全套,而尉迟曜又主动请缨迎接,自己身为礼部副官,论情论理都只得跟着来做一回群众演员。
没用他们久候,便看到仪仗的开头之人已经出现在视线里,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也映入眼帘。
所有人在城门外停住脚步,齐渊铭一身黑色绣金的长袍,头束金冠,脚踩皮靴,眼睛亮若星辰,嘴角还噙着桀骜的笑,便从马车内款款下来。
尉迟曜带着一众官员上前迎接,而周围的百姓也俱跪了一地,也有几个胆大的抬眼去瞧,悄声嘀咕:“这国主生得还真是好,却取了个不得宠的公主,也是可怜。”
全然忘了自己刚说,公主下嫁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在城门处寒暄几句,便被迎进城内,一路黄土垫道净水撒街,准备进宫赴宴,并且领赐婚旨意。
尉迟曜拉着齐渊铭的手肘,似乎二人多么亲厚:“看来你这妹夫,如今是没的跑了。”
“能有今日的恩典,全赖殿下从中调停。”
齐渊铭拱手客套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善待吾这皇妹,吾便是安心了。”
尉迟曜笑得人畜无害的,似乎真的就是个为妹妹加了个好人家而高兴的兄长。
秦亦低头不语地走在二人身后,对他们两个的彼此恭维丝毫没得兴趣,一直为自己在听到消息后的松了口气而觉得羞愧。
不管怎么说尉迟昑也是个喜欢自己的女子,虽然她刁蛮纠缠,但自己也不该因为她的远嫁而暗喜。
不过桑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倒很是欢欣鼓舞了许久,大半夜的不睡觉,趴在枕头上问秦亦,那齐国人是不是都五短身材,生得像熊一样?听说是个健壮的美男子之后,小丫头便意兴阑珊地转身睡着了,想到这里秦亦就觉得哭笑不得。
不多时功夫众人便来到昭阳殿前,先有内官出来宣读旨意,而后便将齐王迎入侧殿,准备设宴。
近些日子尉迟昑便是后宫内收拾嫁妆,因为她此番便要与齐渊铭一同到齐国去。
帝后虽然心内对她不满,但是面对即将远嫁的女儿,还是大方的给了许多赏赐。
顺康帝的赏赐偏重于古董书画摆设等等,而皇后赏赐的大多是衣裳、首饰与各类铺盖布匹。
嫁妆虽然丰厚的令皇姐们无比眼红,却无一个长辈在她即将远嫁之时,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关切叮嘱,听到的全是内官毫无感情的宣旨赏赐,以及恭良淑谨,尊礼守制等等告诫。
而她做的便是一次次的磕头谢恩,将心底原本还有一丝的眷恋和感念,全都磕得干干净净,半点儿不剩。
她此时正站在母妃原来的宫殿二楼,临窗而立,远远地望见前宫的人员往来如织,攥拳冷笑道:“总有一日,你们会为今天这般对我而后悔,娘亲,我一定会让他们全都后悔如此对待我们母女。”
大婚在即大婚在即秦亦作陪在宫内吃所有人都口是心非、奉承拍马的赐宴。
此时顺康帝已经退席,只剩下尉迟曜和尉迟晞主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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