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笑道:“那实际上有吗?”
崇山摇头道:“或许是核对过户头,此次并没有人跟随出来。”
提起户头之事,清浅问道:“我的户头,你们是否帮着抹平过痕迹?”
袁彬拿着马鞭轻轻一挥道:“若是我们不出手,你早早被燕夫人绑了打死。
燕夫人选丫鬟的名头可是全京城有名的,哼,你敢这么直接进凌府,不知道夸你胆子大好还是骂你鲁莽好。”
“若是被发现了,我亮出闻府的名头,谁敢动我。”
清浅笑道,“再不济,我拿了小少爷为人质,总能逃出凌府。”
袁彬冷笑道:“后一条还勉强行得通,前一条我劝你不要试,若是你亮出闻府姑娘的名头,死得只会更快,人家借口你冒充大家闺秀直接将你打死,或者当众将你送上公堂,你还要不要闺誉?”
这事,恐怕燕夫人还真做得出来。
清浅微微一笑道:“闺誉于我不打紧,对袁大人才是最要紧的,我是圣上赐亲给袁大人的,若我闺誉有损,别人只会暗地里戳袁大人的脊梁。”
眼前的女子言笑晏晏,袁彬气得别过头去,蛇蝎女子不仅恶毒,胆子肥还嘴尖舌利,自己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崇山拱手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闻姑娘舍命相助之恩。”
“若是真想谢我,帮我一件事。”
清浅的模样在袁彬眼中,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袁彬低哼道:“贼丫头就喜欢得寸进尺。
上回要了一个锦衣卫的官位,这回不知道又要什么。”
崇山问道:“敢问姑娘何事?”
清浅将包袱递给崇山道:“这里头是我方才买的糕点粗布,还有些碎银子铜板,劳烦大少爷给一个叫六斤的丫鬟家里送去。”
崇山愣了愣:“被母亲打伤赶出府的六斤?”
在二弟和父亲先后受伤后,崇山在府上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故而知道六斤之事。
“找到她家对大少爷来说并不难。”
清浅叹息道,“六斤家里还有病重的老父亲,如今她自己也受了伤,恐怕很长时间不能干活,我略尽一点绵薄之力吧。”
崇山略带了些愧色道:“此事是家母的不是,闻姑娘的嘱咐我即刻便去办,我再奉上一百两纹银略表歉意。”
说话间,闻府已经到了,车子停在一处僻静之所,春成先下去侦查了一番,回来道:“三姑娘可以下车了,闻府周围没有闲杂人等,瑞姑姑已在府门口等着姑娘,明日小的再来接您。”
清浅起身福了一福,告辞离开。
青绿色的粗棉布裙,并不能掩盖她的婀娜身姿,头上的银簪子虽然简单,但更衬托了清浅淡然如菊的气质。
崇山赞许道:“文质,闻姑娘并不像你说的蛇蝎心肠,我瞧她善待三弟,维护六斤,实在是心地善良之人。”
袁彬想起清浅在青峰山连杀两人的果断,再想到她在定国公府设计小公子的天衣无缝,不由得冷笑道:“小善怎么能遮掩大过。”
说话间袁彬撇了一眼闻府大门,清浅在瑞珠的掩护下闪身进府,一张芙蓉玉脸从容淡定。
推己及人瑞珠等迎了清浅进门,青鸢几个早早将府内闲杂人等清了,清浅一路无虞入了自己院子。
一进院子,青鸢、粉黛等几个将清浅团团围住,嘘寒问暖个不停。
瑞珠见清浅一身丫鬟装扮,忙笑道:“你们几个心疼姑娘也分个时候,不见姑娘刚回来吗?青鸢你去烧热水来替姑娘沐浴,记得多拿些花瓣、精油伺候,粉黛去厨房要几碟姑娘爱吃的点心,让姑娘先垫垫。”
青鸢、粉黛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奴婢们心急了些,姑娘赶紧去床上小寐一会儿,待沐浴更衣完毕,奴婢们再来听姑娘说话。”
清浅吩咐:“花瓣、精油这些都罢了,弄些皂角便是。”
清浅沐浴更衣罢,换了一身轻柔软绵的丝绸衣裳,软绵绵躺在罗汉拔步床上,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疼,眼皮也沉沉的。
瑞珠进来为清浅用篦子通了头发,拿起玉锤轻轻为清浅捶打着肩背,清浅发出舒服满足地叹息。
瑞珠笑道:“姑娘辛苦了,在凌府想必日子难熬,奴婢们也担心受怕得紧呢。”
青鸢端着一碟子点心在旁边笑道:“别的还罢了,袁大人派人两次暗中上门,一定要见姑娘,我们都借口姑娘身子不适蒙混过去,再过几日奴婢们恐怕再也搪塞不住了。”
清浅指着腰间让瑞珠细细捶打,随口答道:“不必理他,我们已在凌府见过面,他再也不会上门追问我的消息,我怕的是父亲要见我。”
粉黛笑道:“姑娘放心,老爷同过去一般忙碌,常常酉时才回府,偶然问过一回姑娘,奴婢们回答姑娘在绣嫁妆读书写字,老爷也不曾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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