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姨娘似乎明白,自己招供或是不招供都是死路一条,不能白白便宜冯元寿,成全了他的名声,在她的娓娓道来中,一副谋杀卷宗缓缓成型。
冯元寿平日用言语与沈雨默暧昧,让沈雨墨生出遐想,另一头他又命人悄悄告诉郡主,沈雨默和他青梅竹马的往事,这些冯元寿做得极为巧妙,既不留下任何痕迹,又让两个女子隔空互相憎恨。
除了两个女子外,解决之道拿到签字画押的袁彬,丝毫没有觉得轻松。
清浅明白这种压力来源于宫中,这桩案件本是周贵妃的一个圈套,若是破不了说明袁彬无能,若是破了不是得罪孙府便是得罪德安王府。
德安王府或是孙府,谁都得罪不起。
袁彬揉了揉太阳穴道:“如今,只有拿了口供给太后,让太后定夺。”
孙家人犯罪,孙太后处置,唯有这样才能平息众方的议论和质疑。
“只能这样了。”
清浅站起身道,“今日事今日毕,索性咱们今日便去宫中。”
“我让人送你回府。”
袁彬转过身道,“我一人进宫是,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跟着进宫。”
清浅心中有淡淡感动,他是担心自己受连累,但自己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为何不让我进宫?”
清浅故意笑道,“怎么?袁镇守使担心我抢了你的功劳?”
袁彬哈哈一笑,心中有难言的畅快道:“走,咱们一道进宫。”
孙太后听闻袁彬和清浅同时求见,知道必定是案件有了进展,几乎没停顿分毫便让两人入宫觐见。
袁彬高大的身影将清浅笼罩住,他吩咐:“若是太后怪罪,你便往锦衣卫身上推,往我身上推。”
清浅在这阴影中,觉得似乎是遮挡一切的屏障,低低嗯了一声,心中却在思量如何对付即将到来的风暴。
突然,清浅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不仅将袁彬当成屏障倚靠,还在全心全意为他谋划吗?这种感情,清浅咬了咬唇,对于前世和今生的自己都是危险的!
自己最最不应该的便是为他谋划,清浅握了握拳,这一回是最后一回。
太后宫中皇帝和太后端坐上头,皇后、周贵妃依序而坐,人人脸上神色肃穆,显然太后府上的案子牵动着每一人。
太后略有些急切,不等袁彬和清浅跪拜,她倾斜着身子问道:“案子可有了进展?”
袁彬和清浅行了大礼后并不起身,如一对璧人。
袁彬拜道:“太后娘娘,微臣有罪,昨夜冯郡马死于诏狱内。”
听说侄儿死了,太后浑身发颤道:“什么?”
皇帝和皇后连忙扶着太后道:“太后节哀。”
“岂有此理!”
周贵妃起身指着袁彬怒道,“太后三番两次口谕不允许对孙府之人用刑,你们居然敢私自囚禁郡马,还让郡马死在诏狱里头,你们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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