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啊,你想得多了。”
韩陵讽刺地笑了笑道:“人家巴不得我不上门呢,生怕我吓着他们的宝贝儿子。”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陆成泽叹了口气,将韩陵带到会客厅里,管家立即奉上了茶水。
陆成泽亲自执壶给韩陵倒上茶水笑着道:“这些年你也该放下了,你若是成亲了,便也算有了自己的家,又何必年年陪我过年呢。”
“本将军是瞧你可怜,才特意陪你过年的,”
韩陵梗着脖子嘴硬,将‘特意’二字加重的语气。
说完韩陵小声嘟哝道:“当年可是喝了我的谢媒酒。”
韩陵翻过年便三十有二,寻常人家这个年龄莫说父亲,便是爷爷也当得了,可是韩陵却至今不曾成亲。
不是韩陵不想,实在是家中情况复杂。
少年时到了议亲的年龄,永宁侯夫人也曾为他说亲,人选都是一些小官庶女、要么便是长相丑陋的高官之女,生怕他找了个有势力的妻室,借势压了他们那个刚出生的宝贝儿子一头。
他原本想着娶妻娶贤,丑就丑了贤惠就行,身份低点也无妨,反正男子汉大丈夫蒙阴妻儿本是应当,可外人又不晓得他是养子,只觉得他堂堂侯府嫡出大公子择偶标准如此低微,便觉得他必有缺陷,一下子连身份低微的小官庶女都没得选了。
后来他入了军中拼出了一点功绩,好不容易入了皇帝的眼,可是父亲却在此刻给仅有三岁的幼弟请封世子,顿时朝中同僚、友人、亲朋,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有同情、有质疑、还有些许隐晦的轻蔑,所以人都对他身有缺陷的谣言深信不疑,一时间什么不举、什么家暴、什么断袖......只有韩陵想不到的,就没有流言不敢传的,顿时原本有意与他结亲的官宦之家顿时又缩了回去。
后来,他权势日重,掌管禁军也数得上是权臣之列,永宁侯夫人却想要将娘家庶出的侄女嫁于他,顺带着控制他继续为永宁侯府以及他们那个宝贝儿子做牛做马,那一脸施恩的模样让他的心顿时冷了,从那时起不再对所谓的父母抱有半点期望。
他下定决心,便是终身不娶,也绝不会娶一个与外人一条心的妻子。
忽然韩陵坏笑着凑近陆成泽道:“十多年前,陆兄可是应承了要帮我做媒的,九千岁一言九鼎,下官可是等了十几年,不知九千岁殿下何时应诺?”
陆成泽陡然失语,十几年前,他还是锦衣卫统领,韩陵还只是个普通的禁卫,他们在战场相识,相处久了,他觉得韩陵性格爽朗,待人温和是个不错的朋友,后来探查到永宁侯府的阴私对韩陵充满了怜悯之情,又听韩陵抱怨婚事艰难,他便起了心思,原本想要将妹妹说给韩陵的,而且韩陵自己也愿意,可是后来......
后来阴差阳错,妹妹进了三皇子府邸,与韩陵的事也不再提及,可时至今日,陆成泽依然觉得韩陵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当年若是妹妹嫁给了他,他也一定能护得住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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