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沈惊蛰觉得困扰的,是每次跟拍结束后的访谈。
摄像师和助理就躲在摄影器材后面,而江立会坐在她对面,像她看过的访谈一样,由江立问问题,她来回答。
法,几乎是在闲聊。
“您不后悔做法医么?”
江立在镜头前的普通话腔调和平时不一样,更标准一点,几乎听不出南方口音。
只是“您”
的沈惊蛰浑身不舒服。
“每个人都会后悔自己的工作吧,刑警应该是最容易后悔又最容易爱上的工作。
现在这个时代,有使命感的工作很少,能够赚钱有能够让人有些信仰的工作,哪怕偶尔会后悔,也能做的很开心。”
沈惊蛰觉得自己回答的比官方答案还要空泛,但是江立似乎挺开心。
“能说说您做法医时印象最深的事么?”
江立又问。
您你个大头鬼,沈惊蛰内心的白眼快要翻上天。
“没什么印象最深的,这几年病理鉴定做的最多的就是交通事故,珍惜生命吧。”
她答得更敷衍。
“背着腐尸下山这件事印象不深刻么?”
江立在沈惊蛰几乎已经有些犯懒的时候突然提问,脸上的笑容没怎么变,但是沈惊蛰敏感的发现这才是他真的想问的问题。
“我看过那起案件,七八月份炸山的时候发现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出现场的时候您身边还带着搬运尸体的助理,但是为什么最后是您背着腐尸下山的呢?”
“据我所知,那个案子当时并没有记者跟拍。”
沈惊蛰没有马上回答,她开始皱眉。
她并不喜欢提这些,弄得法医真的就是天天摸着尸体过日子一样。
那只是工作,环卫工人难道会因为厕所太脏就不去打扫么?“可以回答么?”
江立没有让她回避。
“那并不是助理,而是和我一起出现场的实习生。”
“尸体高度腐烂,放在装尸袋里味道也仍然很重,实习生第一次看到高度腐烂的尸体呕吐之后中暑。”
“这不是一件值得拿来采访的事情,这只是工作,现场法医只有我一个,我不负责背尸体下山,后面的工作就无法进行。”
那位实习生最终没有做法医,那次事情之后就提出了结束实习,事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样的事其实经常发生,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沈宏峻,她可能一开始也不会那么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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