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我买了米思维的白色衬衫,参加了毕业前第一次招聘会,熙熙攘攘的招聘会大潮中,我被挤得晕头转向,合适的不合适的投了一堆的简历,还丢了一支钢笔。
我开始羡慕之前师兄师姐们还有国家分配的那个大学时代,就算毕业后拿张报纸喝杯茶混混日子,最少还可以旱涝保收。
从招聘会回到学校,我竟然在校园里遇到了左手,多少有些意外。
实习、答辩还有找工作,我已经好久都没见到左手和方小刀了,我只知道方小刀已经联系了天津的一家什么公司,毕业后就正式掉档案过去。
“去喝点儿东西吧。”
左手打量着我,朝学校咖啡厅的方向看了看。
模糊“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疲惫的看着左手,虽然听小诺说要跟左手去广州混。
左手喝了一大口咖啡,皱眉:“想去广州试试,索多多说那个地方更自由一些。”
我忽然就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什么被掏空了一样,这种失落感是在左手说出去广州之后。
“北京其实也可以的。”
我泯了一小口咖啡,看着左手的反映。
左手转脸看着窗外,声音淡淡的:“我在北京什么都做不了,广州酒吧多还能混混日子,有些事儿不该想的最好别想,人要是不走,就会总惦记,挺没劲儿的。”
“你都想什么了?”
我敏感的盯着左手,“你连跟人打架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
左手看我一眼,不再说话。
“这些统统卖了,能换张去广州的火车票就够本儿。”
小诺噼里啪啦的从床铺上往下扔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充电灯、英语词典、小书架,连床垫子都不要了。
我迟钝的看着小诺:“你们真的去广州?”
“当然了,我从小到大,除了家门口就是咱们学校,其他的地方就去过盘锦,还是帮我姥爷买大米了,我这次就要去广州,索多多和左手都去,我怕什么?”
小诺底气十足,“索多多都说了,广州那个地方,只有懒人,没有穷人,钱那么好赚,我干嘛不去?”
许小坏涂着指甲,嚷嚷:“我也要去!”
“你别去了。”
小诺不屑的看许小坏,“我们去哪儿是卖力打工,你去哪儿干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卖笑还差不多,呀……”
许小坏朝小诺撇枕头,转脸看着我笑:“十八,听说留京名额抢的都要打破脑袋了,你不是北京市优秀毕业生吗?要不要也抢一个?”
“我没那个本事。”
我苦笑。
论文答辩通过了,刚好是个优,听毛可说,优秀论文学校会给四十块钱的奖金,但论文导师没给我。
我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会觉得苍蝇也是肉,一分钱可能也会争取,毕业了,四十块钱,跟一分钱比起来,那得多大块肉啊?我却不好意思找导师要。
五一放假期间,学生会提前在学校大礼堂前面的小广场举行了毕业生舞会,文体部把活动中心的所有灯光都搬到了小广场,夜晚就显得非常隆重。
我已经从学生会卸任了,所有的活动都不用我操心了,只是学生会办公室的钥匙我还没有还给4暮。
小广场人很多,毕业班的,还有不是毕业班的人,都拥挤在一起,向往快乐永远是大家的天性。
我被许小坏和小诺拽到舞会,许小坏去找左手,我看了一会儿,有些打不起精神,转身准备回宿舍,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是欧阳。
欧阳穿着白色的运动衫,牛仔裤,笑吟吟的看着我。
初夏的夜晚,闪烁的霓虹灯光,还有热涨的气氛和音乐,想到即将到来的毕业,我的心里充满了伤感。
“十八,我请你跳舞好不好?”
欧阳站在我面前笑。
我慌慌的摇头:“我,我不会,真的不会。”
“没关系,我会。”
欧阳依旧笑着,握住我的手,拽着我走向飞舞着音乐的小广场,快毕业了我才发现,欧阳的手原来是那么柔软。
欧阳把我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小声说:“放心吧,我小时候跟我妈妈学过国标舞,我妈妈是国标舞冠军呢,小时候都是我带我妹妹跳舞,别紧张……”
我的身体随着欧阳身体转动的方向,笨拙的移动着,音乐的节奏对我毫无用处,还好是小广场的角落,没有人注意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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