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知道那些年我去了哪里,其实,我去了很多地方。”
少年时黎攸言随父亲上了“光明之轮”
,后者再没能活着回来,当天他也在船上,被廖刑豪的手下带走,那里还有很多像他一样被扣押的青年人,他们成为最廉价的劳动力,煤业、矿业、淘金……没有任何人权与尊严可言,一辈子替他们卖命到死。
朗柒绞在他胸前的手更为用力,她终于知道,记忆中他说“不要哭,我明天就来找你”
并笑着离开的那天,为何会回过头来对她微笑。
而那微笑带着涟涟暖意,就像是相信这人世间并没有永恒的别离。
最让黎攸言对廖刑豪记忆深刻的一天,无非是看到曾经仪表堂堂的父亲,跪在那人脚边痛哭着求他放一马。
廖刑豪没有慈悲心,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冷酷的那种人,狂野、激动、兴奋,却没有浮躁和轻敌,所以长盛不衰。
老头的手下当场枪杀少年的父亲,而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剧收缩,却什么都阻止不了,父亲的死亡甚至没有任何价值。
黎攸言被一群人围着,他低吼一声,一下子跳起来想要反抗,肩膀顶着前方一人冲出去,将对方撞倒在地,接着又被人拖了回来,他们五六个人,硬是将他往门外拽。
“我会回来的……”
少年浑身发抖,他已被打得满脸血,但还是不住地急喘,怒道:“老鬼!
王八蛋!”
他的双手死命地扒住门板,就像是要从深渊爬出来的鬼魂,对着这个连成年人都要畏惧三分的老人,发出暴怒的嘶吼:“我会回来的!
从地狱爬出来!
也要向你索命!
!”
“廖刑豪!
!
你等着!
你等着血债血偿——!
!”
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在绝望中爆发出的仇恨,即使有一刻让廖刑豪觉得他挺有骨气,但根本不足以令他生出半分在意。
之后,整整两年,黎攸言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中认识了那些与他同样受到廖刑豪的集团钳制的男人们,有的是因为债台高筑,也有的是遭受到亲友或家人的牵连。
他不止一次想到就这么行尸走肉地过完一辈子,但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再见到朗家的小姑娘,就有机会向那个恶鬼报仇,还是忍耐着一天、又一天。
他们告诉黎攸言,廖刑豪是霸者,他就是喜欢与强者豪赌,越年轻越有本事的才俊,他越喜欢看他们被“毁灭”
。
终于,被黎攸言等到再悲烈不过的机会,廖刑豪集团旗下的煤矿发生煤尘燃烧事故,伤亡高达几十人,这场爆炸就在他们附近不远处,他趁乱逃出去,在一个村庄里给朗赞打了一个电话。
黎攸言被朗先生“赎”
了出来,但他却没有跟着这位恩人回到南法市,因为他的母亲也死了,他一无所有了。
他想起过去那些中年人告诉他,廖刑豪的死敌们在世界各地,于是他辗转着找到一位在韩国玩花牌的高手。
那人看中了这位年轻人在逆境中克服绝望的勇气、拥有急智和冷静分析思考问题的能力、以及如何应对危机的过人才能,将他收做半个徒弟。
中年人带着黎攸言去了多个国家的地下赌场,也有知名的赌城,他遇到许多不同的高手和无赖,在各种地方看到不同的人与事,他们教他千术,更教他如何“做人”
,因为比起千术,更重要的是能及时发觉别人是不是在讹你。
廖刑豪他们从来玩的不是“赌博”
,而是“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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