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兄长。”
——“那你会后悔吗?”
——“若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挑明,一辈子占着弟弟的名分,却偷偷地觊觎你,明明这种喜欢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却非得把它变成一种见不得人的感情,我才会后悔,兄长。”
——“……”
——“或许我有恃无恐,兄长,但我觉得我并不会失去你。”
侠菩提坐在位置上,面对着的赮毕钵罗姿态放松,那审讯般的对答,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执行官沉默着,他拍了拍身侧的空椅子,“坐到这边来,赮。”
他说。
他的兄弟,一如既往地,不问缘由地交付着信任,动身将自己挪到了侠菩提的身侧。
现在,他们又是肩并肩地坐在一起了。
侠菩提侧过脸看着赮毕钵罗,赮毕钵罗也正把身体偏转了过来。
于是侠菩提伸出手,正如几日前赮毕钵罗所做的那样。
他按住了赮毕钵罗的肩膀。
tbc【一个小剧场】在很久很久以后,侠菩提想起一个问题。
“那个周末……一开始你就打算做成约会吗?”
“你临时回来,当然也是临时决定的,”
赮毕钵罗说,“但侠菩提审视着赮毕钵罗。
他不会因为感动就贸然答应赮一同逾越这条兄弟的界限,也不会因为无以回报的愧疚而心软到在原则上做出退让,赮毕钵罗是一个成年人,他也是,他们理当对自己负责,也应当对彼此负责。
若侠菩提答应赮毕钵罗,那一定只因为一个原因。
侠菩提同样喜欢赮毕钵罗,被吸引的那种喜欢。
……赮毕钵罗没有任何的反抗,他并不畏惧自己的老哥,又或者那样全然的信任,让他随着侠菩提的力道被推在了椅背上,半仰了面庞。
侠菩提支起半条腿,这让他得以维持着那个略倾斜着身体的姿势,或者还有一些压迫感,并略略居高临下地观视着自己弟弟——从他和自己相似的容颜,到眉毛,眼睛,一点一点看下去。
分明只是一周不曾相见,那张过分熟稔的面容却仿佛褪去了一层青涩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更加锋芒毕露也更加稳重的东西,那双眼睛是定的,茶褐色的眼眸在书房的灯光下倒映出一些深邃不见底的东西,渴望着,也克制着,最后清宁下来的眼底,一如既往地,在其中认真地安放着一个人的身影。
侠菩提与赮毕钵罗眼里的自己对视了几秒,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的手已经极其轻柔地,抚上了赮毕钵罗的眼角。
赮毕钵罗于是微微地闭了闭眼睛,那卷翘起来的睫毛挠着指尖,像蝴蝶或者蜻蜓在指尖与心头微颤着,侠菩提的手一抖,那指尖移了几寸,避让似地落在了那直入发鬓的眉尾上。
赮毕钵罗的眉毛是浓密飞扬到入鬓的,不同于侠菩提的纤浅柔和,他的眉形硬郎,每根眉毛也更粗硬一些,侠菩提的手指在上头蹭了蹭,略扎的手感让他感到了几分趣味,赮毕钵罗任由他摸了一会儿,然后朝侠菩提的手心侧了侧脸,让侠菩提的手笼罩着自己的面容中央。
徐缓的呼吸带着几分滚烫,落在侠菩提的手心。
侠菩提的注意力不免被吸引到了赮毕钵罗的鼻梁之上。
笔挺的鼻梁倒是两兄弟如出一辙,但是赮毕钵罗的要更瘦削些,侠菩提想起小时候自己还能仗着兄长的身份刮着这人鼻梁逗他,长大了这机会就格外稀少,技术总监管着手底下一帮子人,成熟稳重的兄弟也不能总是被自己宠溺地摸摸头刮刮鼻梁,成年人该有成年人的对待方式,拍肩、握手、拥抱,摸脸颊和额头是关心,他们亲密无间,亲昵却总有分寸,不像现在,侠菩提拿手指从这人鼻梁摸下来,肌肤接触时传来的温度和触感,好像也和过往生出微妙的不同。
不再是儿时的宠溺,也不再是长大后有分寸的逗弄,单纯是抚摩这件事情,就仿佛让人想要有一下没一下地,耗上一个晚上。
侠菩提抚摩的动作无意识地持续了几遍,直到赮毕钵罗突然仰头,让侠菩提手指落到自己唇上,一张嘴就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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