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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你在那扇永恒关闭的门中屠杀了妻子的人格。
这是不可解的人格侵略,是最令我不寒而栗的恶意。
那位善良的女富豪曾经那么自信美丽,只因爱上一条白眼狼狗而被如此折磨,我实在替她惋惜。
」
「还有当年那位温柔的母亲,她为了不让其他孩子被死亡的阴霾笼罩,采取了童趣的游戏令病亡者自然退场。
可惜一个好母亲养育出了自私的儿子,最温柔的做法转变为最不堪的做法,我也实在替她惋惜。
」
「说够了吗?」我脑子里很乱,最终冷笑着反驳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在屠杀我的人格。
你凭什么妄加揣测和指责?」
「当然,当然,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确实算是妄加揣测,然而我是作者。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愿意承认自己的不堪,也就不会耍手段折磨你的妻子了——这反而提醒了我另一个角度。
」作者说,「你非常痛恨狗,那么你究竟是痛恨摇尾乞怜、倚仗人势的狗,还是痛恨讨好富人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自己,于先生?你究竟是无法面对妻子的爱想通过此举让内心好受,还是单纯无法接受她竟然让一条狗享用和你同样的羊奶?」
「你!
……」我指着作者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
「你觉得你妻子看不起你,于是你要报复她。
当年你就是那样一条被她大发善心捡回去的狗,时隔多年你已借着东风功成名就踏入上流社会,在她那儿你却仍然与狗平起平坐。
看低自己同时有恃无恐,同时还想稳住虚假的人设,刻在骨头里原生的自卑自负人格,始终在以自欺的形式发挥作用。
」
「我警告你别说了!
」我的肺都快气炸了。
「人性是如此复杂,究竟是哪种原因或是兼而有之,比重又如何,恐怕你自己也说不清。
我写小说常常陷入瓶颈,因为我痛恨自己勘不透人性。
这世间有多少难以察觉的恶意定不了罪、入不了刑,作恶作得天衣无缝,甚至让被害者都意识不到她到了这步境地是源于被迫害了。
」
作者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还尚存一丝治愈妻子的善念,而不仅仅是来试探我到底知道多少的话,请你把妻子接回家,敲碎那堵墙,打开上锁的房间,给她一个打破砂锅证明自己的机会。
」
作者说完,无视愤怒的我,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一步,他又折返回来,「最后再给你一句忠告,于先生。
不要以为天下都是免费的午餐,除了幸运与真爱带来的财富,其他都是有成本的。
故事结束了,再见,你是我笔下最讨厌的主角。
」说完扬长而去。
「核融炉!
你给我站住,你看我不打死你!
」我随手抄起一把餐刀,追了上去。
「哎这位客人,先别忙,」刚追到门口,咖啡馆老板把我拽住了,「你刚刚踢了我的狗,赔钱!
」
被路人绊住了脚步,我只好眼睁睁看着作者跑得没了影。
最开始我没把这穷酸的家伙放在眼里,没想到他写的东西没什么人看,讲话倒是刻薄得很。
想我多年摸爬滚打,心眼算是比较多的,到了这家伙面前,竟然还是少了一个。
作者:核融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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