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銲辩道:“我能招的都招了,就是我和刑縡共谋,哪里还有主谋!”
“没有主谋?”
杨昭站起身来,厉声道,“你欲为王,谁人为帝?”
陈希烈一听此言,也吃了一惊,随即问王銲:“王鉷可曾参与你们的阴谋?”
王銲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们居然给哥哥扣上这么大的罪名。
这罪要是认了,可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
杨昭上前一步,再次逼问:“王鉷参与否?说!”
这时一旁莲静冲上前来,对王銲喝道:“陛下因为大夫之故加你五品户部郎中,你不但不思大夫恩惠,还与凶人往来行凶作恶。
大夫为保你性命,不得不做出不义之事。
你为臣不忠,为弟不谊,难道现在还要陷害大夫,让他做你的替罪羊吗?”
杨昭转头看向她,莲静满面怒容,双眼直直地盯着他,怒火仿佛随时都会从眼中喷出来。
杨昭收回视线,对王銲缓缓道:“王鉷若是参与阴谋,不可隐瞒;若未参与,也不可诬赖他。”
王銲急忙道:“我兄长不曾参与!
都是我自己想要谋求高位,酒醉妄言,意图……意图像东平郡王、陈相公一般封王拜相、位极人臣!”
东平郡王安禄山是以将帅封王,王銲以他作比,意欲为王就算不得谋逆了。
那句“如东平郡王、陈相公一般”
说得陈希烈很是受用。
王銲刑縡谋杀宰相,王鉷包庇其弟,杀术士任海川、王府司马韦会灭口,这些罪名已经够要王氏兄弟的命了。
他看了一眼杨昭,问道:“杨侍郎,你看这……”
杨昭道:“但凭左相做主。”
陈希烈于是命衙役锁了贾季邻,与王銲一同带下去画押,王繇等人也领去写下供词。
王鉷一案,就如此定案了。
陈希烈上表奏与皇帝,不多日,皇帝下诏将王銲杖死,王鉷赐自尽,其子王准、王偁流放岭南,家产抄没充公。
王鉷以聚敛起家,曾任各种掌管财务的肥差,家中也敛财千万,豪华奢靡。
有司抄没其屋舍家当,历经数日才全部理清。
王鉷之前深得皇帝宠爱,皇帝命三卫公厨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食物,让他吃饱喝足,黄泉路上做个饱鬼,以示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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