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11:34,南宜市第三人民医院]
简孺、邹斌找到杨河(卢彩芸儿子)看病的医院,刚巧碰见一个和卢彩芸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妇女,带着瘦弱的男孩儿坐在肾脏内科前面的输液区。
简孺拿出照片,冲邹斌点点头,就是他。
杨河和桃桃一般高,但是状态要比桃桃差得多,他的脸色蜡黄、脸颊浮肿、唇色浅白,扑面而来一股病气。
不知是不是重病的缘故,这孩子连精神状态也很糟糕,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眼神呆滞无神,就像丢了魂。
邹斌从候诊室的后门绕到主任办公室,找到杨河的主治医生。
询问过后才了解,这孩子先天性肾功能不全,还伴有肺功能问题,从一出生就在拿钱保命。
目前双肾功能减退严重,到最后只能通过透析来延缓生命。
对此,院里的专家组开过研讨会,一致认定只有肾移植才是最终的解决方法。
“杨河一直在保守治疗,天天吃药,每个月来查一次肌酐、尿素氮,这样拖着,只是让他的肾病恶化的速度慢一点。
这孩子命苦啊,去年冬天左肾已经坏死,做手术摘除了,剩下的那个撑不了多久。
最近开春换季,肺炎复发,断断续续折腾大半个月还没好,他妈和姨妈都辛苦,轮流来照顾他。”
“听说他的父母一直在为换肾做打算,是打算换自己的?”
邹斌问。
“他爸妈倒是想把自己的肾换给儿子,但是换不上啊,早几年就做过配型了,不合适。”
医生翻了下手中的病历,“不过前几天带来个小姑娘,说是他们家的女儿,一直养在外地,最近才接回来,准备和杨河做配型。”
邹斌一听,这家人果真是把桃桃当成储备肾源了,赶紧问:“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配型结果如何?”
“上个星期三来抽的血,血型倒是相容的,配型结果还没出来。
小女孩儿有点害怕,一开始不肯抽血,她妈哄了好久才愿意。”
邹斌在心里暗骂,会愿意才有鬼,根本就不是他们家的孩子!
卢彩芸看起来面善,说话和和气气,谁能想到私底下竟如此残忍?
“那抽血之后,还有再来过医院吗?”
“没有,他爸妈也没见到,最近带孩子来看病的都是姨妈。”
简孺站在输液室门外,悄悄看了眼缩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孩子。
他戴着面罩,正在做雾化,姨妈怕他无聊,把手机屏幕举过去播放动画片,隔壁的孩子都被吸引过来,他依旧兴致缺缺,木然全部表现在脸上。
老话常说,家里有个难养的孩子,是生来讨债的。
可是换个角度去想,孩子才是最可怜的,被病魔拖拽着在人生之路上缓慢前行,小小年纪眼里便失去了光。
回到市局,痕检把报告送来,简孺带回来化验的那些黑发出结果了,dna不属于绑架案里的任何一个人质。
“不是的?那就是你拿错了啊。”
邹斌放下报告拧开水杯喝一口。
“可是你想想,杨河一直不在家,卢彩芸是黄发,老太太是白发,那梳子上的头发只可能是桃桃的啊。”
“这可不一定,他家是开婚纱摄影的,万一拿下去借给客人用的呢?”
这么一想,似乎也能说得通。
简孺沮丧叹气:“好吧,我也只能认为拿错头发了,不然这小女孩儿是哪儿来的?”
办公室里忽然寂静。
邹斌的表情渐渐变得古怪:“……或许那个女孩儿,真的不在人质里。
她的脸我好像没有在人质的图册里见到过。”
简孺早就这么怀疑了,连忙说:“那天小石头的情绪很不对劲,他明明认识桃桃,却不肯承认,只说她是幼儿园的孩子,两人没怎么说过话。”
邹斌又重新拿起报告,死死盯着上面的数据:“不在人质的名册里,却在秃老鬼手里,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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