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姐姐了。”
雨墨拱了拱手。
阿岚便转身出了房间,她一面往厨房走,一面不自觉地回忆公堂上雨墨的证词。
这个案子有一种古怪的特质,无论是被害人、还是嫌疑犯,都似乎被搁置在了错误的位置上。
一个去姑父家寄住读书的人怎么会杀死府上的一个小丫鬟?可如果不是他杀人,那么为何又要承认,难道这人不怕死吗?
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为什么死的是丫鬟?是一时激愤失手杀人?还是有预谋的杀人灭口?如果是前者,那么杀人之后有悔改之意,似乎也还说得过去。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在公堂上承认罪行显然与动机不符,说明杀人的另有其人。
阿岚想得极为入神,她从前未曾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人命案子,一时间竟真的好奇起此案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了。
可惜她既不能到命案发生的地方看一看环境如何,也无法知道与案人员的具体供词。
——除非等到包大人再次升堂。
祥符县离这里有些距离,那些人最早也是下午甚至近黄昏时分才能到了。
“阿岚!”
齐婶儿的声音叫阿岚蓦地回神,“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把饭送过去了吗?”
阿岚愣怔地点头:“送去了。”
她还沉浸在思绪中,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四下里看了看,阿岚才发觉自己回到了后厨。
这会儿已过了午饭的点儿,衙差们已经用过了饭,于是后厨的人们便得了空闲,正凑在一起解决中午的剩饭。
“快过来,婶婶给你留了一块烧肉。”
齐婶儿给阿岚盛了满满一碗面,上面浇着肉汤,闻着就很香。
阿岚一面道谢一面接过碗,也真的有些饿了,便和大家伙凑在一起吃了起来。
一个小杂役这时说道:“我赌两个铜板,杀人的不是那个书生。”
他们似乎正在谈论今日公堂上审理的那起案子,阿岚不由竖起了耳朵。
“我觉得悬,真不是他杀的,干嘛要招认?”
另一人反驳道。
小杂役压低声音:“屈打成招啊。”
“你就胡扯吧,没听那小孩子说,那人刚一过审便痛快招认了。”
对方则道,“若是屈打成招,怎么也得过个三堂才能把犯人的骨气磨没了,甘愿招认这杀人罪行——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当屈打成招那么简单呢。”
阿岚:“……”
原来里面还有这学问,真是长见识了。
“咱们府里是没有这样的事情。”
那人接着道,“我以前在下头的县里干过差,但凡有人进了衙门的大门,不管犯没犯事儿,再想出去都得扒一层皮。”
小杂役瞪大了眼睛:“怎么说?”
“就比如说被关进牢里面,家人想探视,就得意思意思。”
那人将拇指与食指搓了搓,“从狱卒到牢头,哪个不得打点,上上下下加起来起码得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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