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一瞬间瞳孔紧缩。
原来他给我上的药是河洛果磨成的粉。
河洛果是上古时期的圣树结出的果实,秦宫里仅存一枚,是镇痛的良药。
而苏澜倒如那上古传下来的宝物不稀罕似的,一句话便用在了我身上。
因此我的伤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只是我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
昭国的刺客向来是有命必达,怎么今夜大费周章闯进寝殿,却只刺了我一刀,且没伤到要害,便收手了?
对于昭国卧底的手段狠毒,我还是知晓几分的。
于是我的视线循着苏澜向上。
果然。
有血沿着他的衣衫,一滴一滴,汇聚成血线,滑落在地。
我立刻慌乱起来。
苏澜却冷静地看着我,轻描淡写道:“无碍。”
他竟替我受了伤。
刀口很深,所幸未伤及内脏,只扎在锁骨下,伤口未经包扎,血涌如注。
我鼻子一酸,无声地哭了起来,替他擦拭着伤口,他却抓紧了我的手,眉梢一抬,语气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还哭个没完了?”
我摇摇头,努力忍住眼泪,他却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背,声音温柔低沉:“晞儿,不会有下次了。”
他将我拥入怀中,嗓音开怀畅意:“一点小伤罢了,看你这副样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于是我又闭了唇想要噤声,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住,倒一顿一顿地打起了泪嗝。
他看着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末了,又拉起我的手:“想哭就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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