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有时带着账本,坐在铺子的后堂,能看整整一个下午,却并不觉得太累。
黑瞎子的伙计伶俐,没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可他心里明镜一样敞亮。
在解决掉眼镜铺的麻烦,解雨臣日以继夜地忙活了几天,赶着把前阵子积压下来的事情理完,才挪出了功夫去天津盘库。
北京事忙,大多时候脱不开身,所以这座位于天津的仓库,他其实不常过来。
只是操持着如此庞大的家族,终归不能对家里的物件一无所知,再忙,也要抽时间做个大致的了解。
依照惯例,下面各个仓库的库管都会按固定周期,提交清单到当家手里;要是临时出现了问题,或者入了特殊的藏品,也会及时汇报上去。
这是一层死的制度,可是人心活络,日子长了,难免要在其中动动手脚。
解雨臣偶尔去查,一是为了察觉问题,二是为了提醒管事的人别心存侥幸,三是为了犒劳那些平时见不到面的伙计们——算是恩威并施的一种手段。
逛库房,外加一堆琐事,解雨臣在天津停留了四、五天。
期间,眼镜铺打来的电话比解家还多,老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小伙计们不像初时那么怕他了,絮絮叨叨的。
这类闲聊的电话,他在当家之后几乎没再接到过,一时觉得挺好玩,讲起话来便分外耐心。
换作旁人便罢了,但那是解当家啊!
能和颜悦色的陪他们说上几句话,眼镜铺的伙计都高兴得要命,成就感不断刷新上限,电话就打得更勤了——解当家这样一个响当当的身份,解雨臣自己倒是忽略了。
晚上十点半,天津库房的伙计们随着当家盘完了最后一批货。
虽然累得够呛,但是一想起转天中午的高级聚餐,还是挺开心的,哼着小曲揉着眼睛锁门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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