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层玻璃,霍兰川坐在寂寞的车厢里,点了寂寞的烟。
绿色的霓虹映在他脸上,很惨淡。
十二月底,天气越发冷了。
余声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霍兰川,这让他确定了一个月前惊鸿一瞥的那道车影。
那天,他和陆友柏宾主尽欢,出门右转,一个回眸看见一辆车的车头。
车牌子看不清,但那个头真的很眼熟。
如果不是陆友柏叫他,他可能就走过去了。
那辆车跟霍兰川的车一毛一样,就算砸扁了,余声也能通过残骸认出来。
余声有点慌,近来总是拿起手机又放下,想找霍兰川又不大敢伸腿。
——这就是近几个月霍兰川频频叫他上班落下的毛病,一个月不见,就慌。
“声哥,设计那边发来的,你看这排版行吗?”
一个娇娇的声音打断了余声的思考。
“啊,”
余声心不在焉地瞄眼姑娘传来的图,“行,发客户吧。”
姑娘应了声,低头干活去了。
姑娘叫方晓倩,刚来的,不长不短,正好一个月。
秃头哥把晓倩分到了余声这组,让余声带。
两周前,余声莫名其妙地被升职了,成了三组组长。
秃头哥跟他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让他当组长不求别的,只求他别跳槽,顺便,工资又翻了一番。
余声感到很恐慌,他知道自己“德不配位”
。
可是咋整呢,命运已经用它的大手给自己这条咸鱼翻了身,他总不能凭一己之力再翻回去。
命运的写手真的是个很神经的存在。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酱酱酿酿,好变态。
白玫瑰又按时按点送到了办公室,送到了余声桌上。
前一天的黄玫瑰还在垃圾桶里没来及清走,新的垃圾又来了。
余声要扔,被后面的方晓倩拦住了,“多浪费啊声哥,你不要就给我吧。”
于是,玫瑰易主,到了晓倩桌上。
满满一捧,很漂亮,花束里还夹了一张卡片,上面有字:“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魅力,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是叶芝的一首诗,”
霍兰川双腿叠着,一手撑着额角,视线落在膝头摊开的书页上,“掐头去尾,狗屁不通。”
念完诗的陈湾就笑了,“别管通不通,人意思到了——爱他的灵魂。
这就比你高,你爱他什么,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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