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卿笑道:“你家庄主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不平什么?”
张管事叹道:“苏先生啊,你说这找我家庄主借钱的人那么多,又有几人会还?还不是看我家庄主人傻钱多好骗。”
说到这里张管事立刻住口了,这般骂自家庄主似乎不大合适。
苏润卿悠悠道:“张管事啊,白兄可不傻,不过是与他人想的有些不同罢了。
可能他还觉得咱们这些俗人傻不懂他。
所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白若离的会客厅。
白若离正与一老农就着一把花生喝酒。
酒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掩盖了老农身上的体味。
分明是雅致洁净的屋子,招待的客人却是衣衫褴褛,喝得醉了还将衣襟都解开,坦胸露乳。
老农拍着油肚,腹部堆积的肉一颤一颤,发出油腻腻的光泽。
他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脚尖抖动,要掉不掉的鞋子挂在脚尖,鞋底上糊的泥落到木地板上。
老农对面的人却是安然自得地坐着,安安静静地听着老农说话,不时为老农倒上一杯酒。
张管事和苏润卿都不由得感叹,他竟也受得了这老农啊。
老农扯开嗓子道:“那老婆娘做的饭当真难吃死了,一大锅不知道什么的野菜堆在一锅里,舀一瓢水灌进去,开了火就盖上盖子炖。
这哪里是人吃的,分明是猪吃的。”
老农看着对面的人,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庄主啊,你就再借我点钱呗。
我们家可是许久没有开荤了,我家小儿子饿的啊,那个瘦的。”
苏润卿见过他的那个饿瘦的小儿子,膘肥体壮,是个壮实的小胖墩。
每天抬着鸡腿啃,脸上的油星子就没有擦干净过。
这老农从白庄主这里连哄带骗拿去的钱可不少。
这一次白庄主竟也是傻傻地点头,“好说好说,你跟张总管说便是。”
张总管干咳了一声,老农焦急地穿好鞋和衣服,局促地道:“张管事,您来了。”
张管事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丢到地上,“拿了快滚,下次别来了。”
老农立刻捡起银块就跑了出去,“多谢张管事。”
张管事对着苏润卿无奈道:“他还不敢要太多,当然我也不会给他太多。
可是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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