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岑立突然顿住,挪开脚弯腰提起刘隽的头发,咆哮道:“你刚刚说什么!
再说一遍!”
刘隽偏不如他愿。
一个更怕的念头瞬间蹿入脑海中,岑立声音颤抖,尾音十分不稳,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你都知道了……”
刘隽被挑断筋的手脚没有包扎,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意识在岑立提起他的头发时开始涣散,嘴边还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道:“王病乖得很,一瓶毒,他就什么都说了呢。”
刘隽气息渐弱,眼皮不由自主沉了下去,“他的父亲帮崇延攻破平阳,倒也算是我的…恩人……”
岑立快要急疯了,提着他的头发不断摇晃,道:“把东西交出来!
刘隽!”
刘隽:“你这可…不是……求人的语气。”
就在刘隽彻底昏迷过去前一瞬,他从半闭着的眼缝中,看到泪水从岑立脸颊滑过。
岑立激动地摇晃着已经彻底昏迷的刘隽,“醒醒!
刘隽!
你他娘的不是要报复我吗!
醒醒!
把东西交出来!”
只是刘隽听不到了,岑立放手把刘隽摔在地上,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兄弟反目,爱而不得…他已经尽了全力做认为对的事,结果却尽不如人意。
过了许久,岑立不知道刘隽死了没,也不想知道,浑浑噩噩站起身,脚却踢到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
——
岑立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屋子,却只看到贺知年呆呆地坐在屋子中间。
岑立没心思问贺知年为什么坐这里,看不见王病,急道:“他在哪!”
贺知年反应慢了半拍,机械式地抬头,眼里充满绝望,当看清叫他的人是岑立时,那眼神就只剩下怨恨。
贺知年带着哭腔,一抽一抽地说:“他已经疯了,被你们害的,你们…把公子还给我!”
说完拔出匕首,直取人心脏!
岑立是武功高手,胸口和咽喉一样是人体要害,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立刻握住贺知年的手,匕首悬在距离胸口一寸的距离。
杀人不成,匕首被扔在地上,贺知年颓然坐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
王病只穿着中衣,脚步不稳,无意识地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不远处几名早起的甲士看见他,十分好奇地走上前去。
其中一人扯着大嗓子,问道:“你是谁?打哪来的?看样子不像是兵啊。”
王病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转头,看见那人身穿布甲,脱口而出道:“你看到文马将军了吗?”
另一名甲士道:“他说什么?什么将军?这人有病吧?穿成这样瞎逛,你看他的脸,啧啧啧…还是个毁了容的疯子。”
王病还是那句话,不咸不淡的语气:“看到文马将军了吗?”
扯着大嗓门的甲士阴险地笑了起来,推了一下王病,道:“呦!
看,就会说这句话,肯定是疯子了!
军爷我们可是不挑的呢!”
因为毒瘾发作王病对别人的触碰十分敏感,碰一下就好比被一块烧红的铁块烙住,他皱了皱眉,堪堪站住,还是那句话。
另外几名甲士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大嗓门发狠把王病推倒欺压上去,唾沫横飞道:“毁了容老子也不嫌弃,来让老子乐呵乐呵!”
王病脑中混沌一片,身边的场景一下子换成了水榭楼台的王府,战败的消息传到琅琊郡,他靠着那不知名的“同门”
才逃回去,洛阳城的族人也大多逃回琅琊,族兄王宇年看到他比看到丧家犬还厌恶,把他压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族中长老一致同意把“卖国贼”
的儿子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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