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
被他这么一说,王病还真答不出来,难得岑立讲故事,这个话头他却接不着,他是个偶尔爱钻牛角尖的人,搜肠刮肚地想也没想出有说服力的措辞,于是就一直在想。
“你不是孙伯符,所以你肯定想不出为什么。”
岑立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路,王病抬起头,红肿可怜的眼睛似水光潋滟。
岑立:“王病,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你别想太多,不要学孙伯符!
不管你是破相还是不能走路,我都不会不要你,因为这些,根本不重要!”
王病彻底怔住,泪水却涌出眼眶。
许久,他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靠过去,用尽全力抱住岑立。
此时无声胜有声。
岑立把平静下来的王病塞进被子里,端着冷掉的粥去热。
一开门,走到正房,里面只剩下刘辉业了,他似乎是专门在等岑立的,看到岑立走进来,迎上去道:“殿下,他……”
很显然,王病哭得太惨烈,连刘辉业也听到了。
岑立尽最大的力气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但还是被刘辉业一眼就看出了。
“五叔,他的腿失去知觉了,路也走不成。”
刘辉业想了一会才道:“我也没想到,我根本就束手无策,他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头疼的病人。”
许久,岑立叹了口气,道:“五叔,你尽力了。
孙离他们去哪了?他有留话给我吗?”
“他们说你吩咐下来的任务还没完成,吃完饭就走了。
孙离还说他今天去敌楼里找找,有消息的话就回来禀报。
你派给他们什么任务了?”
岑立:“找一个人。”
“嗯。
你做事一向有分寸。
我得告诉你,并冀两州的军队已经出发三天了,领兵人是崇明,他带走两州绝大多数兵马,昨天才打听到的消息。
崇明离开并州是好事,这样我们就可以专心对付公孙曹了。”
岑立“嗯”
了一声,只听进了“崇明离开并州”
这一句话。
“华歆,不是五叔多嘴,你真的不该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是赵国的太子,不能和一个梁人扯不清,如今他连路都不能走,你不可能时时刻刻照顾在侧,你总要为孙离为高悦他们想想。”
岑立心想:那谁又替我想想?但是他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这个节骨眼上和刘辉业闹翻并没用处,现在王病情绪低落,不肯吃饭,有心思在这里想一个太子的责任多重,还不如想想怎么多喂王病一口饭。
刘辉业总觉得他太敷衍,又道:“华歆,你是全族人的希望,你懂吗?”
岑立又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饭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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