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祠堂,姜瑾眼看着老爷把公子背回府里,那道亘在公子胸口的伤,郎中说,再深半寸就捅到心脏上了,险些将太太唬出病来。
唯独姜瑾心里清楚,比这道伤更深的都有过。
当时他想,就算是一块铁板,往同一个地方抡几回锤还要砸变形,何况那是一块活生生的血肉。
公子醒后,服药静养,老爷关上门和公子在屋里待了一整日,姜瑾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公子可以走动后,便又恢复了冷静,仿佛那日在祠堂里的失控只是一场错觉。
但他知道不是如此。
公子的静水流深下,有一场无疾无终的浩劫。
只要公主不回头,公子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
当紫帷辇车在护国寺外停下时,宣明珠已修整好心情。
法染正在松坛下等着她,海青绵的佛袍一如既往安静和淡,瞳蓝如湖,让人无论何时见到,心都可以顷刻宁静下来。
宣明珠眉心轻舒,走过去唤了声九叔。
“瘦了?”
法染垂眸凝视她。
那双异域的瞳眸专注看着一个人时,有一种深情款款的感觉,仿佛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只要回到他身边,便可得到一方心灵的净土。
他自然地伸出手,抚碰她颊上的梨窝。
指尖触空。
宣明珠的肩膀被一只修长的手向旁一带,整个人后错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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