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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之瑶这些日子都留在县主府里,除了同皇甫神医出去了一趟,带回了一块切割得方正的玉。
露华眼见着那玉慢慢被打磨了棱角,到今日,又开始被锉刀一点一点雕琢着。
她虽是没问,却也觉得这次回来主子有些不同。
究竟不同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就好像,那眼中有了神采,又好像,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这话说来可笑,可偏偏露华就是这么觉得的。
以往小姐虽然也笑着,也与她们一起闹,可好像一切不过是只因着生而为人,应该要好好活下去罢了。
如今,她觉得小姐才是真的快乐,是为了过得更好而显生气勃勃。
这天是擢考结束,街上熙熙攘攘,皆是出了考场的学子和接考的车辆人流。
露华买菜回来挤了一路,她摆下菜篮,张罗了府里几人摘菜,这才往后院走。
小姐正在专心致志地磨玉,她笑盈盈抬脚过去:“小姐,方才我瞧见夫人了,她在等少爷出考场呢。”
“已经考完了?”
严之瑶抬头,“你可瞧见他了?”
“谁?”
问完,露华恍然:“小姐是问少爷?”
院中坐着的人似是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才复又吹了吹手里的玉石问:“你看他模样……考得如何?”
露华有些为难,因为莫说是她了,便就是夫人也没接到少爷的。
她还是回来的路上碰上的夫人才晓得,奇怪的是,夫人竟是还问她瞧见少爷没有。
她如何瞧见呢?她又没去贡院。
正想着,却听一道声音打墙头上传来:“你问她有何用,你直接问我呗!”
露华倏地瞪大了眼,刚要大喊又觉不对,惊魂未定唤道:“少……少爷?!”
严之瑶更是吓得一抖,手指便就磕上锉刀。
顿时,血珠就凝了出来。
“呲!”
玉石骨碌碌滚下来,她顾不上手指赶紧去抓。
裴成远眼尖已经纵身跳下,几步冲过来将她的手攥住,瞧见伤口,脸都黑了:“外头人多,我这才走的近道,没想吓你。”
严之瑶心念着玉石,好在方才已经抢着收进了怀里,这会儿指腹被他捏着,她才觉出真的有点疼。
再听他说的话,不是,什么时候爬墙是近道了?
大白天的,城防卫竟然没发现,看来他的伤是真的好了。
事情发生得突然,露华冲过去的脚紧急剎住。
然后就见一向在小姐面前不可一世的少爷此时竟然低头仔细瞧着小姐的手,而后往她这边探来,瞧见她还杵着立刻道:“还不去拿药箱!”
再看小姐,小姐好像也没觉得二人此时的情态有何不对,只是拧着眉说:“不用麻烦,没那么严重。”
“流血了。”
“一会就好了。”
“那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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