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这倒是个问题。
周深视线一转,刚好落在周妈裹着纱布的脚上。
这正好是个借口,他不假思索道:“真过不去,我妈、我妈她脚崴了。”
话题转移的十分成功,白景程没再继续步步紧逼,也退让了一步:“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随即又问:“阿姨怎么样,严重吗?”
“还行,”
周深避重就轻的回答:“就是脚踝崴了一下,扭到了,估计得几天能好。”
白景程不好勉强他,顿了顿,沉声开口:“过几天,我去接你。”
紧接着,也不听周深的意见,直接挂掉电话。
周妈有些怀疑的朝周深投过目光。
周深被她x光射线一样的目光一通扫射,几乎毛骨悚然,最后,他终于缴械投降。
“同事!”
周深一指手机,笑的有些勉强:“这么晚了非要约我们出去唱k。”
随即,他不着痕迹的挪回到房间,总算摆脱掉周妈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
☆、
周深家住市区三环开外,赶上早班高峰,是绝非一般的拥堵。
整条街道鸣笛喇叭按得震天响,公交车运载一车人民群众,勉勉强强,走走停停,几次被骑着自行车的小学生赶超。
车厢里挤得满满登登,周深抬眼去看,觉得自己在埋头的人堆里苦苦挣扎忍耐了快半个世纪,然而事实上,公交车还未开出楼下早市的正门。
周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呢?
他正被一堆花花绿绿的羽绒服挤在公交车门处,四肢平摊,将身体摆成一个“大”
字,压扁在结着霜花的车玻璃上。
眼前的景物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模糊的在他视线中徐徐飘过。
这样的生活大概重复了一周。
这一周之内,周深在国安的境况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型。
“徐总那边反馈,会展专栏这次拍的不错。”
方媛倚坐在办公桌旁的真皮沙发上,一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攥着一叠薄薄的文件。
她不过四十出头,看上去甚至更年轻一些,披散着一头波浪大卷,身着一身灰色职业西装,脚踩一双尖头高跟鞋,抬手将文件一递:“去到技术部报个备。”
周深愣站着,没去接。
他知道自己早早晚晚是要转岗,但没想过转岗的速度竟然如此超前。
方媛微微笑了一下,但一想到这样加速皱纹生长,又立即板起来脸,把文件推在茶桌上:“你们年轻人嘛,什么最重要,无非两样——平台,空间。”
她站起身,拍了拍周深的肩膀,宽慰的说:“技多不压身。”
等周深接过那份文件,才知道自己是完全多想了。
方媛有意要提拔眼前这位可造之材,并且委以重任,所以把杂七杂八的活一股脑儿全丢给周深。
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周深可能天生带有某种求虐心理,他转身推开门,怀揣着安定下来的心,拎着文件去到技术部偷师学艺了。
一个团队中,但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顶头冒尖,余下的就在强烈对比之下贬为虾兵蟹将,一文不值。
于是在周深承包组里大事小情的同时,余下几个毛毛躁躁,缩头缩脑的新人几乎每天遭遇方媛更年期一样的训话,挨个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看方媛的架势,活像是给周深拉仇恨的。
但周深有着之前摄制组里的工作经验,心态更老成,行动更直接。
有了先前的教训,周深无时不刻在心中提醒自己的身份,遇到困难首当其冲,突击抽查甘当垫背,实在是让人揪不住把柄。
“我算受不了了!”
陈箐深深呼吸一口窗外的空气,对着嘴型哑声念叨:
“明——天——就——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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