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笑起来打断道:“这就无须杨执事操心了,我们菩萨修为虽差了点,可不还有长生戒护身吗?要出事也轮不到他。”
杨执事眼皮登时一跳。
金不换因她这一句,却忽将折扇一收,眼前一亮:“诶,对啊,菩萨不是有长生戒吗?这要参加剑台春试,岂不——”
可没料,还不等他话音落地,后头已传来重重一声冷哼:“长生戒不准用。”
金不换高兴的神情在脸上挂了还没片刻,便瞬间凝滞。
三人回头看去,竟是学宫祭酒岑夫子来了,此刻是一脸肃容:“春试中所用所有法器丹药,皆需先交学宫查验,不得过分。
长生戒这样的法器,你们若用了,那旁人还比什么?”
当日参剑堂前那长生戒催动后的场面,学宫诸位夫子执事谁没看见?
他说着,看了王恕一眼,只道:“那位陈长老的伤,养到现在还没见好呢。”
王恕立在边上,搭垂眉眼,也不说话。
周满与金不换却都被噎住了。
从排云楼出来,走在回东舍的路上,金不换忍不住叹气:“这都还没开始呢,路就被人堵死一条。”
周满听了便道:“长生戒这等法宝,难道还真指望菩萨拿出来打剑台春试吗?本就不是有影的事。
还是别琢磨歪门邪道了,这不还有三个月么?来得及。”
王恕多少有些迟疑:“来得及么?以我的天赋……”
周满算了算前世的自己,失去剑骨后举步维艰,也经历过修炼十分缓慢的阶段,自问经验十足,笑道:“比你差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连上次《万木春》剑谱前四式都是你写的,可见你悟性极高。
有我在你放心,早晚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莫欺少年穷’!”
一番话说得铿锵,三人回到东舍商量过,周满便定下了:从次日开始,每天卯时在东舍院里见,由她教王恕修炼学剑。
以后王恕也搬到东舍来住,可以节省时间,少些周折。
金不换若有兴趣,也可以在旁边听听,自己有空可以稍作指点。
当晚,周满便挑灯梳理了前世修炼的脉络,又定下了教菩萨学剑的步骤,临熄灯时,心里还感叹:以自己前世半步封禅证道的准帝主修为,教菩萨这么个病秧子,可真是大材小用,难道还有不手到擒来的吗?
这一觉,她睡得极为舒适。
然而卯时一到,天亮之后,周满忽然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学剑自然是重新从剑式教起,她要先了解一下菩萨现在的水准。
可谁料想,一个最简单的出剑动作,比划了十遍,指点了五回,王恕竟然还是没有做对!
不是出剑慢了,便是脚步快了。
无论怎么调整,总是差上一些。
可你要停下来问他剑式的要义和动作的顺序,他又答得十分精准,没有半点错处。
周满憋着一口气,教了这人小半个时辰,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人的四肢——
根、本、不、协、调!
别人的手脚是长在自己身上,可这尊泥菩萨的手脚,简直像是从别人那儿借来,急着要还一样,哪儿动哪儿磕碰,没一处对劲!
她没忍住问:“一命先生就从来不让你学学什么五禽戏之类的,强健一下身体吗?”
王恕有些无辜:“自小体弱,不太能动。
后来学,也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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