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北渚之前,都是崔安海听他说话,怎么现在便不适应了呢?盛衡想不通,只能归咎于习惯,有过一个最懂他的人,那个次懂的便不行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你下去吧。”
崔安海垂手道:“老奴遵旨,但陛下先将这个参汤喝了吧。”
盛衡端过来茶碗,一口干了:“去吧去吧。”
崔安海美滋滋地端着空碗下去,没有盛衡唠叨的时间,浑身舒坦。
“崔安海!”
于是崔安海的徒弟看着师父在一眨眼变了三次脸色,然后搓搓脸,又进了殿内。
“你说,北渚的心都不在朕身上了,朕要怎样才能让他多陪陪朕呢?”
崔安海想着,还不是陛下您先让人家去五军营,现在又怪得了谁,但他还是赔着笑说:“依老奴看,应该在宫中给楚公子找一个挂念的事。”
“挂念?挂念朕还不够吗!”
盛衡一瞪眼睛。
“哎哟,陛下啊,老奴可没有这个意思,但人家晚膳前回来,直到,随后又放到膝上,摸着兔子毛。
崔安海看着欣慰地笑了。
“你笑什么?”
盛衡不满地问。
崔安海连忙告饶:“回陛下,老奴想着,这阖宫上下的主子们,不如人手一只兔子,便省了冬日里手炉的碳火。”
盛衡点点头,深觉有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个老奴才,你耍朕。”
盛衡连忙反省了一下,自己明明是要拿这兔子要挟楚北渚,怎么又自己玩上了。
楚北渚回到晏清宫时,盛衡正端坐着,手中拎着兔子的后颈,那兔子四脚悬空,害怕被扔下去,在空中胡乱地蹬着腿。
这是兔子本就发不出声音,若能的话,早已在疯狂尖叫了。
“这是做什么?”
楚北渚感觉自己最近问这句话的频率有些高,大概也是盛衡最近满脑子想的都不是正经事。
“这畜生,”
盛衡十分无情无义,丝毫不管手里的小兔子刚给他当了一天的手炉,开口闭口都是这畜生,“今日跑到了晏清宫来。”
楚北渚忍俊不禁:“它腿这样短,又不认得路,如何自己能跑进来?”
“我不管,”
盛衡嘴硬,“明日你若是不看好他,他再偷跑过来,我就让御膳房把它做成兔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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